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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别墅的管家,他看到跪在门口的陆知宴,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是真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还是在演戏。
“这位先生,您怎么跪在这里啊,”管家上前将陆知宴扶起来,“您是有什么事吗?”
跪了一晚上,膝盖直接接触冰冷坚硬的地面,陆知宴的腿早就麻了,但他没用管家搀扶他,全靠着内心一股执念,拂开管家大跨步踉跄地闯入别墅。
管家赶紧跟上去,义正言辞,“这位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是强闯民宅,是犯法的!”
陆知宴置若罔闻,他只想立刻上楼带走沐秋烟,完全将管家当空气。
进入大厅,陆知宴屏住呼吸,他抬起僵硬的腿,难耐地迈动脚步上楼。
他的膝盖上有积雪,走到一半楼梯时,西裤上的雪便化了,湿漉漉的雪水打湿他的衣服,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陆知宴生来便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除了六年前那场车祸以及沐秋烟跳海时,他鲜少这么狼狈。
但更狼狈的还在后面。
当他强行上楼,站在二楼主卧门口时,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惨白来形容,隐约的,依稀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红血丝和泛着青色的细小血管。
“这位先生,我家先生和太太正在休息,还没起床,你要做什么,还请你立刻出去!”管家脸上浮现出怒意。
陆知宴所有动作随之停下,“还没起床、正在休息”这些字眼让他窒息到呼吸不畅。
“沐秋烟”和“傅追野”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一定十分亲密,一定紧紧拥抱着。
明明不愿去深想这些画面,陆知宴却控制不住他的幻想,他脑海中闪过一连串他无法接受的画面。
他忽然生怯,竟不敢推开面前这扇门。
就这样,陆知宴如同一块僵硬的石头,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他决定等“沐秋烟”醒来。
但他等啊等啊,等到屋内传出很轻很轻的笑声,隔着一扇门,音色听得不够真切,甚至无法确定屋内的人是沐秋烟,但陆知宴早已先入为主,他认定屋内的人是沐秋烟,自然以为“沐秋烟”正在冲“傅追野”笑。
屋内,他的心上人正和其他男人言笑晏晏。
屋外,他心脏处的痛意反复叠加,他几乎要站不住。
在痛到产生眩晕感时,陆知宴终于伸出手去推主卧的门。
主卧的门从里面反锁,推不开。
陆知宴余光扫过身旁喋喋不休的管家,胳膊横在管家的脖子处,以锁脖的动作,控制住管家。
他全程面无表情,冷漠无情,动作又稳又准,不允许管家挣扎。
“先生,太太,救命啊!”管家当即白着脸大喊。
紧接着,从主卧里头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一切都如陆知宴所料,他以为,他将“沐秋烟”引了出来。
陆知宴的心脏狂跳,他为马上要和沐秋烟见面而心跳不止。
然而,当主卧房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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