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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祖,奇事啊!”
陈天默正在听周雄黄讲述梅家的那些腌臜脏事,一个小庙祝忽然大呼小叫着跑进了炎学神农殿,嚷嚷道:“师叔祖,师父,快去后院看看吧!出大奇事了!”
周雄黄骂道:“在你师叔祖面前慌里慌张、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老子平时就教你这些东西?!”
那小庙祝讪笑道:“师父息怒,弟子错了。不过,您和师叔祖还是快去后院瞧瞧吧,那烧香的鼎子用井水清洗了以后,完全是大变了一副模样啊!”
周雄黄不以为然道:“变什么模样了,难道还洗化了不成?”
“差不多!”那小庙祝道:“还真就是洗化了一层,都流血了!”
周雄黄一愣,然后骂道:“老子踹死你这满口胡邹的小兔崽子!哪里有鼎会被洗化还流血的?!”
小庙祝委屈道:“真的!弟子怎么敢骗师父和师叔祖?”
陈天默道:“是真是假,过去看看不就全知道了,在这里费什么口舌。”
周雄黄讪笑道:“是。”
于是便簇拥着陈天默去了后院,来到古井旁,但见一尊崭新的鼎炉立在那里,满腹的铭文字迹,通体赤红,如火似霞,异常漂亮!
陈天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可真是捡到宝贝了啊!
周雄黄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呐呐说道:“这鼎炉居然是红色的?原先根本看不出来啊......”
清洗鼎炉的小庙祝说道:“原来这鼎炉内外黑乎乎的一层,全是污垢,弟子用丝瓜瓤仔细擦拭了几遍之后,污垢全消,才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再洗,水都变红了,像是流血了一样。”
陈天默近前凝视,但见鼎腹上刻满的铭文乃是草书,字迹也都清楚了,诵读下来,却是一首词:“不用寻神水,也莫问华池。黄芽白雪,算来总是假名之。只这坤牛乾马,便是离龙坎虎,不必更猜疑。药物无斤两,火候不须时。偃月炉,朱砂鼎,总皆非。真铅真汞不炼,之炼要何为。自己金公奼女,渐渐打成一块。胎息象婴儿。不信张平叔,你更问他谁。”
就不说这尊鼎炉价值如何,也不说那词作的水平如何,单以词作的书法而论,便是大家手笔,绝世珍品!
其词作的字里行间洋溢着一股浮游飘然之仙气,荡漾着一抹清虚悠远之神韵,恍若庙宇经堂之上袅袅升腾旋绕的清烟,又像是山间空谷之中飞云出岫的形容!每个字的笔力都极其不凡,章法直追盛唐时期的颠张醉素,令人陶醉!
周雄黄看了半天,也没能把字迹全认出来,更不明词意,也不知道出处,只嘀咕道:“写的这是啥,是啥,是啥,都是啥!”
陈天默却已猜出鼎的来历,说道:“这词作是葛长庚写的《水调歌头》,字迹也是他的亲笔。我曾见过一个摹本字帖,临的便是他的草书《天朗气清诗》,因此认得他的书法。”
周雄黄问道:“恕晚辈孤陋寡闻,敢问师叔,葛长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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