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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灵儿捧着热乎乎的面,没有要她银子的面,呆愣的点一点头,就去棚子里坐着了。
这会儿有点风,还算凉爽,热气腾腾的面混着荤油吃下去,杜灵儿紧张的肺腑也因此得到舒展。
她三两下吃完,连带汤也喝干净,然后环顾四周,从怀里掏了什么,赶紧去摊位后面塞给老板,而后迅速走开。
那老板还得腾出手去接,还差点没接闻,趁着不亮的天光看清楚了竟然是张银票,不得了要出事,这丫头是个瓷实心眼。
老板生意都不做了,赶紧攥着这银票去追人。
奈何杜灵儿跑得很快,大约是因为她吃饱了,格外有力气,几个巷子过后,老板再找不到她人,只能作罢,三步一回头的往回走。
第一晚杜灵儿也没有找客栈住下,她知道自己这些银票会被人抢去,不是所有人都跟流云和方才那个老板一样。
在街上走了半晌也没找到可以把银票变成铜板的地方,杜灵儿干脆寻了个不大热闹的街角,蹲坐在角落,打算就这样过一夜。
她想的是,只要她一直睁着眼,应该没人会靠近或者抢她的东西。
可很快她就注意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或是街边游荡的人带着浑浊的眼扫过,或是精明的摊贩看她一眼之后和左右交换眼神。
这些都让她感觉到了不安,她的手笔上密密麻麻起了疙瘩,这样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不过杜灵儿还是很快搓搓手臂,起身往前走。
走了一圈回到那面汤铺子,杜灵儿在老板眼里还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她回来了就知道是没处可去。
这有些年纪的女子看人尤其准,她也不急着把银票还回去,而是收拾锅碗瓢盆,似乎不经意从手上活计中空出一句话,“我家两个先回去了,你要是想找个地方歇息一晚不如等我一起走。”
杜灵儿没说话,只是坐在她旁边最近的一个凳子上。
等老板靠近要收拾桌椅板凳,她马上站起来,看清楚老板在做什么就马上上手帮忙。
乍看之下跟老板那两个姑娘也是差不多的,她对这个小姑娘越发喜欢起来,不过也晓得这样的不会久留于此,更别说她那衣裳所代表的东西。
一夜安眠后,杜灵儿就后悔了,她一醒来就捂住胸口,伸出手去数了数,还好。
不过天色还早,她悄悄起身发现只有自己醒着,干脆蹑手蹑脚下去,离开这不算大的床榻和木屋。
好在这家因为做生意的原因,屋子跟昨夜的街市离得不远,杜灵儿昨夜也问了那老板要去何处换银子,这天不亮她就在店门口等着了。
手上只拿了一张,杜灵儿看着还没开门的典当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裳。
这样做是因为第一次跟那老板见面时,她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让杜灵儿有些想法。
她一直在想为何,直到那些不善的目光也出现在她脑海里。
杜灵儿把银票攥紧,收进口袋里,转身去找卖衣裳的店,她虽然舍不得眼下身上这套,但总觉得还是换成很久之前在村子里穿的那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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