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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帝听了暗探的禀告,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好笑,迫切想找个人说说话。
思来想去,这事儿也只能找皇后。
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还没老,却已经真切的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赵德海,将朕前些日子得的暖玉棋带上,摆架凤仪宫。”
凤仪宫内,皇后刚送走女儿,正打算小憩片刻,听闻殿外通报,不耐烦的拧了拧眉。
嬷嬷见状不忍:“要不老奴去跟皇上说娘娘身子不适,已经歇息了?”
皇上虽寡情,但这点面子还是愿意给的。
皇后清冷的嗓音响起:“我与他的情分本就少得可怜,以后要用的地方还多着,能省则省吧。”
一句话的功夫,她眉间的不耐已经消失,又变成了众人所熟悉的温柔贤淑的皇后娘娘。
听见外头的请安声,她也缓步走到殿门口候着。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后免礼。”
庆元帝将皇后扶起,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又一眼:“皇后可是身子不适?”
皇后无奈摇头:“熙和在臣妾这里用午膳,她闹着要换琴师,臣妾被她闹得头疼。”
“这都第几个琴师了,朕看熙和不是想换琴师,是根本不想学琴。”庆元帝在榻上坐下,笑着说,“她是朕跟你的女儿,活得肆意些也没什么,如果她真的不想学就算了吧。”
皇后闻言哼道:“臣妾还纳闷皇上此时为何不在齐云殿午歇,敢情是赶来给熙和说情?”
庆元帝听着皇后略带娇嗔的语气,心情彻底放松:“误会,都是误会,朕来找你下棋,顺便说说德宁的事。”
趁着赵德海摆期盼的工夫,庆元帝将宋令仪近日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而后笑着总结:“德宁哪里是重振边关,她完全是将此事当做生意经营,一招连一招,让人应接不暇。”
“只可惜啊,一般人学不来,不然以后的赈灾便可照搬她的方法,省钱又省力。”
“这可不见得。”皇后难得反驳庆元帝的话,“皇上既说德宁是在做生意,那下次再遇此类事情,找个生意人接手便是,德宁并无多少行商的经验,处世手段或有欠缺,找个比她能干的应该并不难。”
庆元帝不知想到什么,眯了眯眼:“德宁最为可贵的便是涉世未深,仍保有赤子之心,所以会以百姓利益为先,或作其他有经验的商人,未必能做得比德宁更好。”
皇后率先在棋盘落下一子,笑着说:“看来皇上对德宁期望颇高。”
“朕对她确实有些期待。”
接下来,庆元帝再没有开口说话。
皇后的棋风犀利多变,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他必须严阵以待。
“皇上,您输了。”
半个时辰后,皇后落下最后一子,笑得自信又迷人。
也就只有在下棋时,皇后的神情才会如此生动。
庆元帝虽输了棋,心情却不错,笑问:“朕输了,皇后想要什么?”
这是两人年轻时的约定,赢家可向输家提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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