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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饭送过来,陆殷辞才张了张口:“把陈映晚叫来。”
墨安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又被陆殷辞叫回去。
“算了,赏些银子吧,不必让她来见我。”
墨安又应了一声。
虽然他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意,但他察觉到主子一定很纠结。
是因为上次佑景中毒、主子错怪了陈映晚,心中有愧吗?
可陈映晚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主子在宽容待下,也不该对一个下人产生愧疚吧。
墨安总是搞不懂主子的心思,索性也不想了。
直到现在,陈映晚再次出现在落桐院,墨安觉得少爷眼里又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踟蹰。
不过那情绪很快消失,除了常年服侍陆殷辞的墨安,谁也未曾发觉。
陆殷辞先问了荛哥儿一些问题,对荛哥儿点点头,又提点几句便让他出去了。
荛哥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退出去,一出门就撒了欢地往外跑。
陆殷辞又问了承慎和佑景一些问题。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陆殷辞问的问题好像要比问荛哥儿的还多。
甚至还有些关切的话语,像是“最近家中可曾缺什么”、“吃得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陈映晚只当是陆殷辞怕他们体内仍有余毒的关心吧。
两孩子答一切都好,陆殷辞便让他们去外面的林子跟荛哥儿一起玩了。
两个孩子离开,陈映晚也准备回后院,下一瞬却被陆殷辞叫住。
“你等一下。”
陈映晚顿住脚步,等待对方发号施令。
然而东间屏风后却传来脚步声,陈映晚轻轻抬头瞥了一眼,心中掀起惊骇。
来人年过二十,霁月光风,眉目清朗,仿佛一尊玉菩萨,却多了一份温和亲近之感。
......居然是惠王!
惠王怎么会出现在侯府?
陆殷辞道:“殿下,这便是陈映晚。”
“宿家一事,便是她告诉我的。”
陈映晚再次震惊。
宿三爷贪污受贿之事,是她借陆明煦之口告诉陆殷辞的,全程她并不在场,为的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被卷入其中。
......陆明煦也是不会让她淌这滩浑水,所以只能是陆殷辞自己发现。
陈映晚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也是,她怎么可能瞒得过陆殷辞这个老狐狸呢?人家是从小到大在染缸里熏陶长大的,她再重生两次也不一定有对方的心机城府。
她真是连陆殷辞什么时候发现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侯府一个小小厨娘,竟然对宿家辛秘了如指掌。”
此时的惠王还不认识陈映晚,陈映晚也没有上辈子承慎养母的身份,惠王听起来对她语气温和。
但和惠王相处过半年的陈映晚却无比清楚,惠王是在怀疑她的身份。
惠王表面温柔,眼神却如一汪春水包裹住的锋利,能看穿她整个人。
陈映晚自然也没蠢到用上辈子的经验跟惠王套近乎。
现在的身份差距,她稍有一句不慎,惠王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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