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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晚正在落桐院陪陆殷辞用膳。
经过上次,陈映晚在陆殷辞面前已经不那么拘谨了。
至少不用在陆殷辞用膳的时候在他旁边盯着,陆殷辞准她四处走动。
不过人家吃饭的时候,陈映晚在他面前乱晃也不太合适,所以陈映晚选择去书房待一会儿。
陆殷辞说过,架子上的书陈映晚都可以随意翻看,但她之前扫过一眼,架子上面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书,一册话本都没有,她没什么兴趣。
陈映晚只好坐在窗下,托着下巴看外面。
没一会儿,墨安从东间出来,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本书。
陈映晚接过来一看,是前不久发出来的话本。
“上次你没看书,少爷便猜测你对那些书不感兴趣,让人买了些话本回来。”
说着,墨安指了一下架子的角落:“都在那儿了,以后你先看直接去拿。”
陈映晚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待会儿我当面谢过大少爷。”
墨安也笑了一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试探着问:“映晚,听说你明年要走?”
想来墨安是从陆殷辞那里得知的,陈映晚也没必要隐瞒:“是,明年我攒了些钱,就不必在侯府做厨娘了。”
“当掌柜可比厨娘挣得多。”
墨安沉默片刻,又苦口婆心劝道:“话是这么说,但如今你和咱们少爷关系这般好,你若能一直在府里做事,多少也有侯府庇护。”
“再说,你做你的生意,少爷和老夫人又不是不准,你何必辞了厨娘的活计呢?”
陈映晚望了一眼东间,声音放轻了些:“我自然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正是因为人在檐下,受庇护也受种种束缚。”
“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佑景也渐渐长大了,我想让他活得更自在些。”
墨安叹了口气。
这方面,他的确没有立场劝陈映晚。
墨安的娘是奴才,他也是奴才,他的儿子估计也会是奴才。
当年饥荒,他娘为了保命才签了卖身契,如果可以的话,谁希望自己家世世代代都是奴才呢?
但主子交代的事,墨安还是得尽力去办。
他又顺着陈映晚的话说道:“可我听说佑景明年要考童生试,也得有人引荐才行。”
还有谁的引荐会比陆殷辞的引荐更好呢?
陈映晚笑道:“引荐人须有一名秀才,刚好我有位好友,她丈夫便是柳湾村唯一一个秀才,这倒不必担心了。”
墨安无奈,他是能想到的都说了,看来陈映晚是铁了心想离开侯府。
正要去回陆殷辞,却听院门被敲响,墨安又折身去开门。
陈映晚也抬头看向门口,没一会儿便见到墨安朝她匆匆招手。
陈映晚一愣,立刻放下书赶过去。
门外是梅平,她神色焦急:“映晚,你家里来人了,是一个姓柳的妇人,她急着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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