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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一路狂奔到一楼,出了酒店才泄力般的扶着门口的花坛,像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呼吸。
她没有想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傅兆森还觉得是她的错,大老远跑到北城来,也是为了让她给闵烟道歉......
这么多年的亲情,终究是比不过他的心头好。
时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泪大滴大滴砸落在地上。
“用不用,把肩膀借给你?”
“......”
男声响起,时暖抬起头,才发现江逸臣抱着手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朝他走过去说:“才不用,都怪这晚上的风太大了......”
话是这么说,那不受控制撇着的嘴巴可骗不了人。
江逸臣心底划过一丝叹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展开一张给她擦脸。
声音柔和悦耳,“嗯,谁家的风专门吹我老婆,我去给他灭了。”
时暖吸吸鼻子,忍俊不禁。
嗔笑道:“谁是你老婆!”
“未来老婆也是老婆。”
江逸臣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低头牵起她的手,顺势装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有没有兴趣说说?”
时暖垂下眼眸,视野里是她和江逸臣节奏一致的脚步。
“不是什么大事。”
她低低地说:“就是和小叔彻底划清界限了。”
桥归桥,路归路。
“我以后会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赚到很多钱还给他,还清他对我的养育之恩。”除此以外,他们之间应该不剩下什么了。
时暖自己都觉得惊奇,她本不是喜欢抱怨的人。
但这一晚被江逸臣牵着走了很长的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竟然说了很多心里话。
那种感觉很奇妙,很放松,很......解压。
到最后,连最后那一点淤堵也没了。
时暖耸着肩膀深深吐了口气,认真道:“谢谢你呀,我好多了,也想通了。”
“人嘛不都是这样的吗,总要承受一些委屈的。仔细想想,再大的痛苦我都可以承受,这点心灵上的情绪,又算得了什么,对吧?”
江逸臣没回答,侧过来的目光灼热滚烫。
半晌。
他哑声道:“时暖。”
“嗯?”
时暖回头,恰好撞进他深邃似海的眼睛里。
她听见他说:“嫁给我,好吗?”
“......”
时暖脚步一顿,大眼睛里充满诧异......他们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吗?怎么,突然这么正式起来了?
江逸臣没听见她回答,握她的手收紧了些,一字一句重复道:“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我以生命、以姓名起誓。”
天知道,他看到她哭的时候,只觉得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那个让她哭的男人拉出来揍一顿。
但他没有。
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
时暖怔怔的忘了眨眼,被风吹动的发丝浮在脸上有点痒,她的神志才勉强被拉回来,轻声问:“江先生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没等江逸臣答,她说:“我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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