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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夏!”他立刻朝许长夏沉声叫了声。
许长夏和顾家老两口同时朝他看了过来。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进去拿证件。”他的声音,冷酷而又带着几分不耐。
说话间,却是看着顾家老两口。
他倒是要看看,顾家会为许长夏牺牲到什么地步。
许长夏没作声,沉默了几秒,继续拿着钥匙走向江家大门。
她自然也知道,刚才他们说下跪,只是用来威胁她的话。
他们对她如此,她也不必对他们心软。
“长夏,求求你了......”顾老太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几乎是哭得肝肠寸断:“都是奶奶的错,是奶奶不该逼你们离婚!奶奶求求你了好不好?”
顾老太太越是求她,许长夏心里,便愈是麻木。
她想起十岁那年,顾家老两口到许成家来托许成的印刷厂办事儿,许芳菲将他们请到房间里说悄悄话。
她透过门缝,看着许芳菲跪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哭着小声求他们:“爸妈,你们带夏夏走,好不好?她很懂事的,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就给她一个好的读书环境,每天给她吃口饱饭就行......她跟着我住在这儿,能有什么好前途呢?”
而顾家老两口,就那么冷漠地看着许芳菲,反问她道:“那谁让你当初生下了她呢?是我们求你生的?”
从那天起,许长夏幼小的心灵里,便埋下了对顾家人仇恨的种子。
如何能不恨呢?
他们是资本家的后代,当初为了保住顾家,精挑细选了农民身份的许芳菲来给他们顾家洗白身份。
利用完了,便弃如敝履,不仅如此,还将许芳菲的尊严,践踏到尘土里。
所以,无论此刻顾家老两口是如何求她,如何的悔不当初,许长夏看着他们这两张面目可憎的脸,想到的,只是那一天,许芳菲跪在地上卑微地哭着求他们的样子。
她看都没看顾家老两口,只是加快了步伐,走到江连舟的院门前。
就在她的钥匙插进锁眼里的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了“噗通”两声下跪声。
许长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扭头,面无表情看向跪在了地上的顾家老两口。
“长夏......”顾老太太满脸都是眼泪,看着她,继续道:“如果这都不能让你消气,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许长夏抓着钥匙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手心里,钥匙尖抵进肉里的尖锐疼痛,却让她的脑子,愈发清醒。
他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因为,她跟江耀离婚的后果,他们顾家承受不起。
他们这样的求她,为的是顾家的其他子孙。
就如同,当初的许芳菲跪着求他们,是为了一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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