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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命茧（第1页）

申时的秋雨裹着黄包车的铃铛声，陆昭明压低呢帽钻进霞飞路当铺。阿芷旗袍开衩处狐尾缠着枪套，尾尖轻点柜台三下。掌柜的独眼闪过绿芒，扳动机关露出地下甬道——腐臭味混着雪茄烟涌来，尽头是座哥特式教堂改建的拍卖场。

酉时的吊灯晃着血色光晕。十字架下摆着青铜展台，穿燕尾服的拍卖师正展示件翡翠肚兜："滇西土司夫人的裹尸布，浸过十八处子心头血"举牌者中有戴十字架的洋人驱魔师，指尖捻着写满符咒的美钞。

阿芷突然掐紧陆昭明手腕。。

亥时的上海滩响起警笛。陆昭明抱着命茧残片撞破彩窗，法租界巡捕的探照灯划过屋顶。阿芷化作白狐跃入苏州河，爪尖勾起命茧丝线——那些蚕丝遇水竟显出血偈，拼出【壬午年霜降，广慈医院】的坐标。

河底突然窜出日式棺舟，戴能面的阴阳师摇动招魂幡。陆昭明在缠斗中撕下半幅幡面，百鬼图残片显露出长白山观测站蓝图。最骇人的是图纸标注：【龍脈病毒投送試驗場·昭和十三年】。

子时的血月浸透外滩。两人蜷缩在和平饭店通风管，命茧丝线在掌心重组。陆昭明用劫眼窥见丝线记忆：青阳子每隔二十年便蜕皮重生，蜕下的命茧被日本人制成生化武器。而此刻他怀中的逆鳞，正与江底青铜棺共鸣震颤。

阿芷突然呕出妖丹，丹体裂痕里嵌着颗子弹："当年在哈尔滨他们用这个打穿我的锁龙钉。"弹头刻着菊花纹，与命茧残片上的日军徽记如出一辙。

通风管下方突然传来日语对话。穿和服的药商打开檀木箱，箱内冰鉴里冻着的竟是长白山尸佛的手指！陆昭明的逆鳞突然灼热，在箱面烙出个"祭"字——与龙华寺地宫见过的血偈完全相同。

寅时的薄雾漫过十六铺。陆昭明翻进药商密室时，怀表突然倒转。命茧残片在时空扭曲中显出新画面：2023年的青阳子正在某处实验室，往青铜棺内注入龙脉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