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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磊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保释出来了。

他硬闯进别墅，保安都没拦住。

"程哥！"他扑通跪在我面前，额头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我错了！你饶了我..."

周明磊的额头在大理石地面上磕出沉闷的响声。

一下，两下，三下...

"程哥..."他抬起脸时，面目扭曲，左眼肿得睁不开——听说是昨晚在拘留所被人打的，"您大人有大量..."

"这是谅解书..."他颤抖着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张纸，"只要您签个字，我就能..."

我恍若未闻，嘴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

"求你了，程哥！"周明磊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裤脚，"我给您当牛做马！您要什么我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远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李芸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让他签谅解书？"

周明磊的瞳孔剧烈收缩，他手脚并用地转向李芸茹："芸茹！看在我们..."

"闭嘴。"李芸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段录像——

周明磊正往一个婴儿奶瓶里倒安眠药。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药，就为了制造生病的假象？"

周明磊的脸色瞬间灰败如死人。

他突然发疯似的撕扯自己的头发："那只不过是保姆的孩子！"他指着视频尖叫，"芸茹，我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我那么爱你！"

这个真相让李芸茹如遭雷击。

她没想到，所谓得为孩子祈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这时，两名警察从玄关走了进来。

"周明磊先生，"年长的警察亮出手铐，"您涉嫌遗弃罪、虐待儿童罪，还有..."

"不！"周明磊突然暴起，沾血的手抓住我的轮椅，"程哥！你说句话啊！"

"你不是最善良吗？你不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吗？"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客厅的电视上。

新闻正在播放明心师太被押解的画面，她灰色的僧袍上沾满菜叶——

听说出狱时被愤怒的香客围殴。

"程远..."周明磊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他松开我的胳膊，转而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玉佛，"你看！这是你妈妈的..."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

我缓缓伸出手，却在即将碰触时突然缩回——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人都不在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带走。"李芸茹对警察说。

周明磊被拖走时，裤裆突然湿了一片。

他歇斯底里的哭嚎回荡在走廊里："芸茹！看在我们睡过那么多次的份上..."

眼见李芸茹不为所动，他突然癫狂大笑："程远！你以为她真爱你？她上周还去酒店找..."

李芸茹抄起玄关的摆件砸过去，周明磊的门牙应声而断。

警笛声渐行渐远。

李芸茹跪在我的轮椅前，指甲拂过我胳膊上被周明磊掐出的血痕："疼不疼？"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念着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