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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后,玺樾府。
这天是温苒的生日,周聿桁下班比以往早,去烘焙馆亲手做了个蛋糕,是她喜欢的香草味。
空荡寂静的客厅响起生日快乐歌,周聿桁垂眸吹掉蜡烛,说了声“生日快乐”。
回应他的是安静空气。
他扯唇笑了下,无奈的语气:“躲够久了,可以出来了。”
自然无人回应。
他切下两块蛋糕,对面一块,自己一块,准备吃的时候,突然想起她离开的那天。
那天她亲自给他挑选西装,他问有没有特殊含义,她说没有。
小骗子,到底还骗了他多少东西。
其实有含义的,那天他穿的是他们在学校大礼堂外见面差不多款式的西装,而她穿的是也是差不多的白裙子。
她在隐晦地表达,同样的开场,同样的结束。
那是她的告别方式。
周聿桁又想起那天的生日蛋糕,她做的那个蛋糕,里面放的是梨子。
分梨,分离。
她是故意的,但他不怪她。
只是想起来心脏窒闷难受。
小坏蛋,走还给他埋这么多雷,生怕炸不死他。
突然没了胃口,他起身回房间。
香草蛋糕终是没动一口,在深夜静静融化了。
十一个月后,又是一年春节。
没有温苒,春节更没意思了。
周聿桁吃过年夜饭就上楼了,躺在他和温苒以前睡的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放空。
楼下传来孩童欢乐的笑声,咯吱咯吱的,吵。
不知谁点燃了爆竹,随后响成一片,周聿桁想起温苒过年最喜欢跟那帮小鬼凑热闹放烟花。
带蓝色毛线帽的小男孩刚点燃一根仙女棒,正要玩,一只无情魔掌伸过来,抢走他手里的仙女棒,连带没点燃的也抢走了。
小男孩刚要发脾气,看到是周家最不好惹的人,扁了扁嘴小声说:“表舅,你怎么抢我东西啊!”
“再让你妈给你买去。”周聿桁混起来不分男女老少,“这些归我了。”
周聿桁一把全部点燃,小男孩没说服麻将桌上的妈妈去给他买,又吧嗒吧嗒跑回来,眼巴巴望着周聿桁手里闪烁火花的仙女棒敢怒不敢言。
周聿桁一手执仙女棒,一手拿手机拍照,旁边有小孩问:“堂叔,堂婶婶呢,她怎么没来放烟花呀!”
周聿桁眼眸倒映烟花的光亮,在黑夜中很亮:“她有事,在来的路上了。”
被抢烟花的小男孩耿耿于怀,故意刺他:“我妈说过年年夜饭最重要了,表舅妈年夜饭都没来,肯定就不会来了吧。”
小男孩是懂怎么精准踩雷区的。
他这晚不仅没仙女棒玩,连带后面的摔炮,电光棒,旋转小蜜蜂都没得玩。
周聿桁全程把他拎在手边,小男孩的哭声和跨年的倒计时钟声完美融合。
小男孩有心理阴影,以至于第二年过年,他看见周聿桁就像老鼠见了猫,转头就跑,躲得远远的。
......
时间一晃,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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