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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拿出两个蜜饯塞进微末手心,“开祠堂?简直做梦!咱家王爷的祠堂里谁也没供,就供着一个灵位。”她伸出一根手指,“柔嫔。”
微末用手指托着蜜饯,想起赵晏书房边的蜿蜒小径,那里有一道上锁的月亮门,穿过里面繁茂的后花园,就是锦澜王府的祠堂。
小侍卫一口一个蜜饯根本停不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这么好吃的东西,王爷为啥闻着都难受?”
蜜饯拿在手里稠腻腻的,微末没了法子,只好送了一颗入口,“烧香拜佛该去护国寺,去祠堂有何用?”
“对!”卫骁高声道,“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不懂了吧。”钱嬷嬷翻着眼睛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柔嫔是谁?那可是与咱们王爷感情最深的姨母,温家遭了这么大事,温侧妃肯定想求王爷啊,不好开口,那就多给姨母磕几个头,兴许王爷一高兴,就帮温家那混世魔王把赌债给平了。”
“王爷正生着气呢。”小侍卫一努嘴,“听说是温侍郎对王爷不敬,这会儿是故意什么都不管的。”
“温侍郎可真是疯了。”缕好了线,钱嬷嬷扑着浮灰起身,“姑娘在人家手里当侧妃,他还敢对王爷不敬?”
临走前又扯了扯微末衣角上的褶皱,“你当心些,这两个女人指不定真憋着什么坏水!”
卫骁再将蜜饯袋子推过来,微末摆着手拒绝,太甜了,齁得她舌根发苦。
她将青瓷线碟摆好,问,“王爷在哪?”
卫骁袋子里的蜜饯都快见了底,“在书房。”
微末径直往书房走去,她想去看看秦绾。
来到门边驻足,她朝里面唤了声“王爷”。
“进来。”
赵晏穿着那件霁色常服,手里捏着一根蘸着朱砂的狼毫。
“奴婢想去看看秦绾姑娘。”
赵晏嗯了一声,“等我读完这卷。”
微末一顿,“王爷要同去?”
“二哥去了秦府。”他用朱砂在卷册上描画,“我怕他死在里面。”
......
虽说是亲兄弟,也不好这样口不择言吧。
黄昏,两人在相府门前下了马车,门房一见是赵晏,对视一眼便推脱着要去通传。
赵晏的玄色宽袖卷过门房挡路的手,径直往院中掠去,“敢拦本王,秦相好大的架子!”
绕过影壁,就见二皇子正斜歪在八角凉亭冰凉的石凳上,遮风的斗篷不知去向,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月白蟒袍,袍角裹着秦绾的乌木药箱。
随从在他脚边跪了一圈,咳声顺着微风飘满整个庭院。
二皇子抬眸见到赵晏,惨笑一声,“被三弟说准了。”他抚了抚怀中药匣,“绾儿她…不见我。”
微末顿住脚,想起那日在贤妃的绮云宫,赵晏曾说二皇子会抱着秦绾的药匣子哭。
赵晏手背青筋骤起,一拳砸在亭柱上,“秦知年!我二哥若在此染了风寒,明日早朝,本王定要参你一本谋害皇嗣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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