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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很冷。
门根本挡不住冷风,风像针一样扎得我伤口又疼又痒。
我裹紧破棉被,泪水和鼻涕一齐流了下来。
口里好渴,我一天没喝水了,剧烈的干渴下,只能缩着身体出门。
门口,地上的脏水从管道里淌出来。
一直流浪猫伸出舌头舔舐。
我犹豫了一会,也趴了下来。
在干渴面前,尊严也变得没那么重要。
我只感觉水又凉又甜。
等我喝完,摸摸嘴站起身时,我才发现哥哥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不知看了多久。
他怎么突然来了?
还一直……在看我这副样子。
我的身体轻微晃了一下,准备逃窜着躲起来。
“走啊,回去吃顿年夜饭呗。”
他突然走过来说。
我没有预料到他这个举动,慌忙地往后退。
生怕自己的味道会熏到他。
可他紧皱着眉头,拉住我的胳膊。
“走!”
然后把我拽上车子。
在惶恐不安中,我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我没有进去,观望着这里。
双层小洋房,带小院。
很整洁干净。
他们经济上似乎并不窘迫。
可为什么偏偏不能带上我呢。
我低下头,磨蹭着不想进去。
屋里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来了,还在欢声笑语着。
爸妈一句句叫着妹妹好宝宝,笑得可开心了。
这显得我格格不入。
这时,妹妹突然问:“姐姐去哪了?”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
刹那间,没有人说话。
哥哥站在我一边,也没什么表情。
“呵,她把我们家房子给烧了,还有脸回来?叫她来吃顿饭就行,等她到了,咱们好好批评她一顿!”
妈妈冷冷地接了句。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
“当时你明明在场的,明明不是我,是妹妹……”
可我话音未落,哥哥猛地扭过头,低声呵道:“闭嘴!”
我被他的声音吓到,缩到角落里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变得对声音很敏感,对他人的情绪也很敏感。
厌恶、嫌弃、愤怒,都让我浑身颤抖。
“对不起……”
我讷讷开口。
可哥哥的脸更冰冷了,低声说:“我妹妹本来就胆小,好不容易过个年,你就别再惹出事来了,到底谁闯的祸,很有必要说吗。”
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他妹妹一样。
我摸着自己嶙峋的骨头,点点头。
“我可以不说出去。”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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