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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丞相从容地捻须一笑:“既然先皇遗诏都说皇后可以摄政,本相相信诸位王爷也没有理由反对皇后干政。”
凤王冷道:“到底是不是先皇遗诏,谁能确定?摄政王的身世来历本就是个谜,丞相大人不觉得他太过装神弄鬼?”
“既然凤王心里有质疑,方才摄政王没离开的时候,你怎么不开口?”丞相挑眉,“不敢问?”
凤王皱眉。
“其实本相也觉得摄政王来历是个谜,只是没人敢跟摄政王对质。”丞相大人目光从凤王脸上掠过,看向景王和成王,“凤王不敢,景王敢吗?成王敢吗?”
凤王、景王和成王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三人盯着丞相老年儒雅的脸,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了小人得志的表情。
“本相还有要务在身,不陪三位王爷闲聊。”南丞相微微颔首,“告辞。”
凤王眸心微细,转头四顾。
丞相一派的大臣脸上都带着一种含蓄的期待和兴奋,他们在期待什么?兴奋什么?
期待着皇后能一直垂帘听政?
可皇后是个女人,到底要生孩子的,她生下的只能是皇族子嗣,那个孩子只能姓夜。
她能干政多久?
“武王还不知道户部被办了。”景王语气深沉,“不知道他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凤王眉心微锁。
若是先皇驾崩之前,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毕竟武王是死对头,他的人死得越多越好。
可此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晏姝今日能毫不手软地查办了户部尚书,改日就能拿吏部、兵部或者他们的其他势力下手。
这个女人确实狠得不留一点余地,连给她自己的余地都不留,根本不在乎得罪多少人。
“她手里握着户部的罪证,吏部的有没有?兵部的有没有?刑部的有没有?”成王看着两人,连续问道,“你们可知道她手里掌握了多少朝臣的把柄?”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
但是毫无疑问,从昨天晚上晏姝杖杀林英和晏雪之后,整个前朝后宫都被她的铁血手腕震住了,连太后都惊得坐不住。
晏姝甫一回到凤仪宫,仁寿宫里就传来了太后的口谕。
过来传话的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徐嬷嬷,态度恭敬,语气里却隐约带着些许强硬:“皇后娘娘,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晏姝正被锦溪等宫女伺候着换下凤袍,闻言瞥了她一眼:“本宫这会儿刚下朝,早膳还没用,太后有什么事情,等本宫用了早膳再说。”
徐嬷嬷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后?”
徐嬷嬷年过五旬,大半辈子伺候太后,见惯了太后的说一不二,见惯了太后这么多年的冷酷威仪。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刚进宫一个月的新皇后居然如此胆大,竟敢直接拒绝太后的召见,以至于她听完晏姝的话之后,一时有些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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