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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太子?”朝中几位大臣皱眉不解,“我们与南昭素无往来,他们的太子怎么会突然造访楚国?”
“国与国之间来往很正常,尤其南昭这些年国力已大不如以前,想跟周边各国打好关系也属正常。”南丞相语气淡淡,“礼部务必做好接待外来宾客的事宜,不能让南昭觉得我们失了礼数。”
丞相说得很在理。
天下十一国虽是各自为政,有强有弱,有大有小,但治国很多时候却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最怕有外敌入侵,有他国干涉内政。
所以处理好跟周边邻国的关系,是件不容忽视的事情。
南昭此次主动前来,一改以前高高在上的强国姿态,或许有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亦或者是在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不得而知,暂时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丞相说得没错,礼部做好接待事宜就成,其他的暂时不必多想。”晏姝环顾殿上一周,语气淡淡,“新的一年有许多事情要忙,眼下最重要的是春闱,年前中榜的学子这个月陆陆续续都将抵达皇朝,各部做好相应的准备事宜,御林军维持好皇城秩序,御史台也要尽好自己的职责,督查百官,也督查学子。”
“臣等遵旨。”
退朝之前,晏姝说道:“本宫稍后会去探望皇上,诸位爱卿先忙自己的事情,有事递折子,午后本宫会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有事面禀的去勤政殿即可。”
“臣等遵旨!恭送皇后陛下!”
......
夜容煊这些日子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毕竟有极富经验的老太监照顾着,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掉。
只是身上的伤愈合容易,精神上的萎靡却是难以复原。
推开门进去时,一股子闷味、腥味和药味掺杂混合的味道扑鼻而来,晏姝皱了皱眉,随即就有宫人小跑着去把殿内的窗户都打开。
几束光顿时照亮了昏暗的寝殿。
夜容煊如濒死的困兽一般蜷缩在床上,在突如其来的光亮下幽幽醒来,抬手遮在眼上适应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女子。
一身显赫光华,夺目高贵,像是九天之上降落凡尘的玄女,衬得夜容煊像是冷宫里伺候失宠妃子的老太监,更像一只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臭老鼠,绝望而佝偻,浑身都充满着颓靡肮脏的气息。
被软禁尚有希望,被夺权也有希望。
身体受伤了可以恢复。
可他如今成了太监,失去男人引以为傲的命根子,这辈子无法再做男人,还谈什么重掌大权,绵延子嗣?
晏姝就是故意打碎他的尊严,碾碎他的骄傲,让他再也抬不起头,从此断子绝孙。
她好狠毒的心肠。
夜容煊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恨意刺骨:“晏姝,你还敢来......”
晏姝冷眼看着他。
不知道多久未曾洗漱沐浴,夜容煊头发凌乱得像是枯草,一张脸憔悴青白,眼下阴影厚重,短短几个月里仿佛老了二十岁,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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