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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哦不,或许不该再这么叫你了。
「驸马已上书陛下,将你逐出家谱,与你恩断义绝。
「你别怪他,他也是为了保全公主府。」
这话若是陆远洲亲口说,她或许还会为他着想,默默饮下苦果。
可从我嘴里说出来,柳诗诗听着,只会觉得无比讽刺。
sharen诛心,莫过于此。
柳诗诗顺着栅栏滑落在地,发出一连串的冷笑,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冷漠地看着她,转身离去。
回到府中,陆远洲正在等我。
「你去看诗诗了?她……她还好吗?」
「身陷囹圄,还能如何?」
良久,陆远洲哑声问:「何时行刑?」
「明日午时。」
他仍不死心,又问我:「诗诗的事,当真与你无关?」
我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于我而言,比起除掉她,我更在乎星河与明月的将来,更在乎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这个理由,他没道理不信。
陆远洲在我面前颓丧下来,「如今,我们公主府还有未来吗?」
我如从前一般鼓励他:「首辅之位没了,可你还是驸马,这就是希望。」
「公主,我该怎么做?」
陆远洲上书请罪。
一是自陈失察之罪,二是请旨去皇陵为先帝守陵三年。
皇后答应过我,不会让柳诗诗牵连到公主府。
而太后对陆远洲心存不满,想给他个教训。
陆远洲自然不知这些。
他被软禁之后,便一直忧心公主府会在此事中彻底倾覆。
数日后,皇帝下旨,撤去对他的软禁,准他前往皇陵。
我送他出城。
他回望高耸的城门,满目凄凉。
「公主,府中和孩子们,就都交给你了。」
我点点头:「驸马安心去吧,我与孩子们等你回来。」
这场景,恍惚间让我想起我出征北境之前。
那时送行队伍绵延十里。
陆远洲也是这般对我说:「公主放心去吧,我与孩子们等你回来。」
我回来了。
他却要远去了。
陆远洲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我坐回车驾,下令回府。
秦若微来看我。
「驸马走了?」
「走了。」
「阿姐,太后看重你,有她老人家在,你莫要担心。」
「嗯。」
我微笑着点头,却不敢对这位挚友吐露实情。
我不懂朝堂权谋,但我懂人心。
这些年我笼络了那么多人心,才换来太后几分青睐。
越是接近权力的中心,越是觉得心寒。
我脑中总是回响起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说,那场火,烧得蹊跷。
太后最重皇室颜面,若让她知道皇后为了后位稳固,不惜制造意外烧死宫妃,太后还会允许皇后这么做吗?
那场火的真相,恐怕只有皇后知道了。
「若微,我想带星河和明月去江南外祖家住一阵,祭拜一下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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