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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自己的灵魂飘了出来。
看着那个无人问津的院落里,形容枯槁的自己。
不到四十,苍老地如同八旬老人,双腿残疾,双目失明。
数日未进水米,全身的灼烧感,最后转变成麻木的窒息感。
啊......
濒死时的窒息让我尖叫着坐起来。
夜间伺候的侍女询问我是否安好。
侍女不算恭敬但客气的态度让我受宠若惊。
很久没有被这样正常的对待了。
我道没事。
现在什么年份
成观十五年。
我回到了我嫁给沈长衍的第十年。
此时的我对沈长衍还有用,整个靖王府也不敢太过冷落。
寝殿的门轰一下被推开,身着华服的侍女未进门便叫嚷开:霍姑娘又不大好了,殿下让您过去。
霍瑶自幼在冷宫陪着沈长衍长大,度过被人欺凌的岁月,是他的心尖上的人。
连同她身边的人,也是敢这般轻贱于我。
十年前我跌下祭坛后,霍瑶的身子便离奇地日渐枯竭,沈长衍各种灵丹妙药、人参鹿茸灌下去,才勉强维持至今。
沈长衍说是我害的,每次霍瑶状态不好,他便来取我的血入药。
我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等侍女拿来狐裘大氅,简单梳洗了一番,才往霍瑶的住处走去。
来到绮霞居,浓重药味扑鼻而来。
沈长衍那么一个喜洁的人,仿若闻不到般坐在床沿。
他还是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样。
曾经为他挡过一刀的伤口隐隐作痛。
是前世的自己在提醒我切莫重蹈覆辙吗
他怀里的女子面容消瘦,眼窝深陷。
霍瑶病得越来越重了,看不出往日名动京都的模样。
上一世,霍瑶在一年后便死了。
沈长衍将霍瑶的死怪在我身上。
不是圣女吗为什么你的血救不了她!一定是你心怀恶意,血也不净,害死了她。
人血如何能入药!
你是在赎罪。
我没......
啪。一记巴掌打得我住了口。
自此将我关在偏远的院落,日日剜一晚心头血,泼到霍瑶坟前。
疯魔般告诉我,既然她死了,那就要用自己的血涤净她的黄泉路。
愣着干什么,快取!
沈长衍不耐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唤回。
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
我熟练的撩开袖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横了好几道疤。
血取得频繁,根本等不及伤口愈合。
咳咳咳......霍瑶咳得喘不过气来。
你快点,磨蹭什......沈长衍有些着急了,却又在看到我的双臂顿住了。
你......这是你欠阿瑶的,若不是你跌......他像是在指责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重回一世,他的字字句句都让我恶心。
不想再听一言,直接在未愈合的伤口上再划一道。
眉头只是微蹙,随即又舒展。
上一世的我,是那么怕疼。
我已经不只是以前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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