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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场的霓虹灯将林小荷的脸映得惨白,劣质口红晕染在嘴角。
她缩在卡座角落,机械地灌下一杯又一杯廉价洋酒,耳边是客人油腻的调笑:
美女,再喝一杯,这沓钱就是你的。
她麻木地伸手去接,却在低头时看到手机屏幕亮起银行催款通知。
林女士,您名下的别墅本月贷款逾期,已进入法拍程序。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横流,吓得客人一把抽回钱:神经病吧!
踉跄着冲进洗手间,她盯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苍老的脸,恍惚想起半年前。
她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老板娘,以为六百块就能买来爱情。
而现在,她连六百块都掏不出来。
边境的黑诊所里,李成浩蜷缩在发霉的病床上,右腿的伤口溃烂流脓。
高利贷的人把他扔在这里时,只丢下一句话:
烂在这儿吧,废物。
高烧中,他梦见自己回到别墅,林小荷和前妻都在对他笑。
可一伸手,她们却变成索命的恶鬼,掐着他的脖子质问:
你的钱呢
你的别墅呢
他尖叫着醒来,发现窗外下着暴雨,而床头的收音机正播报着新闻:
据悉,前企业家李某因涉嫌诈骗、恶意逃债,已被列入全国失信名单。
他疯狂地捶打收音机,直到电池滚落,世界重归寂静。
我坐在巴黎公寓的落地窗前,晨光透过纱帘洒在手中的平板上。
屏幕上是国内朋友发来的消息:
林小荷冻死街头,李成浩病亡边境,新闻都懒得报。
我轻轻划掉页面,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意料之中的结局,甚至掀不起心里一丝波澜。
窗外的塞纳河波光粼粼,游船鸣着汽笛驶过,有情侣在岸边拥吻。
你看,这世界从不为谁的悲剧停留。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
我回头,苏俊倚在门边,手里晃着两张滑雪票。
他浅金色的睫毛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身上还带着松木香水的气息
和某个浑身廉价古龙水味的烂人截然不同。
瑞士的雪场开了首滑,要不要去
他走过来,指尖蹭掉我唇边的咖啡渍。
我笑着仰头看他:你明知道我不会滑雪。
我教你,反正你学什么都快
他弯腰吻了吻我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
我噗嗤笑出声,把平板反扣在沙发上。
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滑过一排羊绒衫,犹豫着该带哪件去瑞士。
苏俊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你该不会想用这些巴黎高定去滑雪吧
我回头,他正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件鲜红的冲锋衣,冲我晃了晃。
穿上这个,摔进雪堆里我也能一眼找到你。他笑得眼睛弯起来。
你是在暗示我技术很差我接过衣服,故意板起脸。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
不,我是在暗示你每次摔倒,我都有理由抱你起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刚煮好的热可可味,温暖得让人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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