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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吐血之后便开始一病不起。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是一个时辰都睡着。
他睡的并不踏实,总是梦呓不断。
兰苕,兰苕......你别走......
梦里,他也只是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每日难得的清醒,他也不去处理政事,只是一味在早已烧成废墟的椒房殿前徘徊。
他想找出有关于我的东西,可惜,一切早已成了灰烬。
他病重不到五天,朝中便已物议如沸。
贵妃傅瑶更是着急,连夜召见了心腹大臣与其母亲入宫。
陛下病的这样重,是时候册立太子了。
陛下并无亲生皇子,储君之位,还是要尽早掌握在咱们手中才行。
漪澜殿里,几人正焦急密谋着。
而沈修,则正不声不响地站在漪澜殿外偷听。
殿中传出傅瑶母亲焦急的责难声。
阿瑶,当日你真是过于猛撞!为了后位,折损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若是佑儿没死,今时今日,何必焦急
傅瑶的声音阴沉如蛇嘶,母亲,何必提当年
我若不舍弃佑儿,那许兰苕又如何能被厌弃
更何况,佑儿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越长大越容易露馅。
沈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一直以来信赖依恋的贵妃,竟然存着这样毒如蛇蝎的心思。
原来许兰苕,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忽地想到了许兰苕死时手里攥着的那张陈情书。
顿时心痛如绞。
他使出全部力气猛地踹开殿门,一把提起傅瑶的衣领。
贱人!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朕......朕真是错信了你这贱人!
傅瑶来不及解释,便被沈修扇打了数十个巴掌。
他就如发疯一般随手取来佩刀,于漪澜殿中肆意乱杀。
漪澜殿很快就血流成河。
血水几年都清洗不干净。
这些,自然是与我无关的了。
彼时,我早已在匈罗隐姓埋名,成了一名汉医。
大周宫里的事情,还是赫连铮的探子查到的。
赫连铮兴高采烈地在我身边拍掌。
真是痛快!
当日朝会,我便看那个傅瑶不顺眼了!若不是顾念着两国邦交,我必定杀了她!
虽说我恨傅瑶入骨,可真当我听到她的潦草结局时,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
据说,那日事发,沈修便大开杀戒,将傅氏一族尽数屠戮。
傅氏一族的头颅都被摆在了我许氏一族祖坟前,沈修还命人铸就沈氏一族的跪姿铜像,世世代代跪在我许氏墓前赎罪。
沈修还命人将傅瑶所生的大公主派来了匈罗和亲。
据说大公主出京那日,傅瑶哭的肝颤寸断,几度晕厥。
大公主到匈罗后没有多久就因水土不服去世——其实赫连铮本就无意娶大公主,便派人将大公主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只是傅瑶与沈修都并不知道罢了。
傅瑶听后更是生不如死,很快便疯了。
这结局听着还算解气。
只是细想来,作为始作俑者的沈修,还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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