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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困了就回去睡,你现在不是乾元宫的人,我不好留你过夜。
秀秀一个激灵坐起来,大约是刚醒的缘故,声音有些软:姑姑,我不困,我来给你送月饼。
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谢蕴哭笑不得:你喜欢就拿回去吃,快回去吧。
秀秀不肯,非要和谢蕴一起吃月饼,她吵闹得厉害,谢蕴无可奈何,只能和她分着吃了一个才把人撵走。
可对方一走,偏殿就忽然冷清了下来,不止偏殿,整个乾元宫都十分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她其实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的,可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她靠在窗前看头顶明晃晃的月亮,先前被打断了愁绪又涌了上来,滇南怎么样了,看得见月亮吗
外头忽然一阵嘈杂声,是宴云台那边放起了烟火,她仰头去看,却一抬眼就瞧见殷稷被人扶着进了门,她有些惊讶,这种日子,她以为殷稷是不会回来的。
她抬脚往外走,可门刚开她就看见了听荷,那丫头正亲亲密密地站在殷稷身边,抬手扶着他。
脚步再没能迈动,片刻后她抬手关上了门。
原来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听荷会有这种造化,如此说来,先前种种倒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自嘲一笑,再次坐回椅子上仰头看天上明灭的花火,偏殿的门却忽然被敲响,听荷略带娇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姑姑,你应该还没睡吧,皇上酒醉需要人照顾,奴婢脱不开身,只好来请姑姑去趟小厨房,做碗醒酒汤来。
谢蕴目光一顿,听荷这是,在吩咐她
她起身走了过去,许是她脚步轻,也或者是听荷的确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嚣张了,门打开的时候,她脸上的得意竟没有丝毫收敛。
只是在和谢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才不自然地转了下头:奴婢不是有意为难姑姑,可今天皇上将宫人都放了假,奴婢又脱不开身,只能来请姑姑。
谢蕴冷冷看着她,迟迟没开口,以她以往的性子,这种时候已经要教训听荷什么叫长幼尊卑了,可这次话在嘴边她却没能说出来。
现在的听荷在殷稷心里是什么位置
自己一时意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连南巡都取消呢
她闭了下眼睛,那一次次的打压和欺辱,终究还是让她怕了。
我不会,你找别人吧。
她抬手就要关门,听荷却抬手撑住门板:你怎么可能不会宫人还有不会这些的姑姑,关系到龙体,你可不能偷懒。
偷懒
如今也轮到这样一个小丫头来指责她了。
谢蕴指尖攥紧,百般情绪在心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忽然响起来:她的事,你也配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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