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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渊:“狗奴才,改去扫一个月御马监。”
日落前,御马监众太监集体投诉:“云大人扫粪时老对着瑶华宫方向磨牙,吓坏马了!”
*
夜色沉沉,玉蓬殿内烛火幽微。
嘉敬公主独坐案前,指尖轻点名册,朱砂笔尖在纸上游走,如蛇吐信,无声蛰伏。
“太医院李太医的侄女在针工局?”
她唇角微勾,笔锋一划,在"李太医"三字旁留下一点朱红。
“明日,请他亲自来为本宫诊脉。”
——李太医医术平平,却掌管御药房记档。若他侄女在针工局受了委屈,想必他会很乐意"报答"公主的关照。
“内务府张总管的老母病重?”
指尖轻叩案几,她沉吟片刻,忽而轻笑。
“库房里那两支百年老山参,送去给老夫人补身子。”
——张总管贪财,却极孝。
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可比金银更让他死心塌地。
铜镜中,她执起玉梳,缓缓梳理如瀑青丝。
镜中人眉眼温婉,眸底却淬着寒光。
“施恩,要施在七寸上——”
“既要他们感激涕零,更要他们......不得不忠心。”
转头看到案几旁熟睡的小女孩——诺宁蜷在狐裘里,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母亲...”她在梦中呓语,小手紧紧攥着从北疆带来的旧布偶。
赵嬷嬷低声道:“刚给郡主喂了枇杷蜜,咳嗽就好了,公主不用担心。”
嘉敬抱起诺宁,轻拍放在内殿床榻上。
搂着女儿迷迷糊糊睡着,梦中突然出现——营帐内,男男女女的淫笑声,北疆王拿鞭子抽她,把她扔给肥头大耳的左将军欺辱......
“中原的公主,让你们尝尝滋味如何?哈哈哈!”
“王上,既然中原皇帝不答应咱们的要求,就让公主偿还!”
嘉敬的婢女秋梨哭喊道:“你们怎么敢的?这是我们陛下的亲姐姐!”
被一刀捅死,血溅了她一脸。
诺宁吓得抽搐。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比她身上受的疼更加痛。
嘉敬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来。
秀丽面部因为这个梦而变得痛苦狰狞,
抱紧诺宁,泪河滚滚,“母亲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咱们......”呜咽声埋入枕头里。
*
整整五日,帝王耗尽所有傲娇。
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气。
“啪!”
“去!把尚寝局的人叫来!”焱渊突然邪魅一笑,“朕今晚要翻牌子!”
朕要雨露均沾。
半刻钟后,敬事房太监抖如筛糠地跪在地上。
焱渊盯着托盘里的绿头牌,脸色越来越黑:“瑶华宫的牌子呢?”
柔柔的牌子呢?
没有柔柔的牌子朕怎么翻?
“回、回陛下...”小太监快哭出来了,“宸妃娘娘说...说身子不爽利...”
“呵,不爽利?”帝王一把掀翻托盘,绿头牌"哗啦啦"散了一地,“她前日还能跟德妃斗诗,昨日还能陪贤妃赏花,今日到朕这儿就不爽利了?!”
啊!
朕真得受不了了,去他的帝王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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