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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和宫殿中,太监在殿口守着,南宫凌捂着疼痛的小腹,面如死灰的坐在铜镜前。
铜镜前的她换了一身颜色鲜艳的衣服,是她身为庄妃时最爱穿的绛红色长裙,一朵朵怒放的芍药艳丽无比。
发髻上两旁戴了一对珍珠红宝石流苏,如星光闪烁,光华流转熠熠。
若是换作平日这一身华贵的装扮是足以艳压群芳的,可是如今毫无血色的脸上被这鲜红的衣服和发饰一衬,只有病容的惨白。
她拿起锦盒中的一支粉碧玺发簪,怔怔的看着,眼中渐渐蓄起了一抹晶莹,模糊了双眼。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连忙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在发髻上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插上。
南宫凌往前走了两步,便感觉到小腹的疼痛更加的明显,一股暖流徐徐溢出,她便在原地恭候着那人。
萧煜进来时,一袭玄色长袍,身躯凛凛,神色漠然的朝自己走来。
刹那间,她好像看到八年前有一个男子也是这样朝着自己走来,眉眼之间透着柔和,朝自己伸出手来。
而眼前走来之人,眉宇间和眸中透着寒冰一样的精芒,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陌生,就这样看着都不觉全身发冷。
她努力朝着萧煜嫣然一笑,只是笑的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一如往日屈膝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她没有自称臣妾,人之将死,恍惚想着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心中所念的公子,而并非皇上。
萧煜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便冷淡的撇开:“说罢,有何事?”
南宫凌听着这话心骤然一阵紧缩和刺痛,苦笑一声:“皇上您来也是因为昭修仪吧?”
她知晓皇上不会见自己,便说事关昭修仪,没想到......皇上还真因为她来了。
萧煜负手而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朕来不是听你废话的。”
南宫凌微微闭上双眼,果然......
皇上心中,如今恐怕就只在乎昭修仪了。
她心中的凄然、酸涩、痛恨之意油然而生,发白的脸色逐渐变为青灰色,身子微微颤抖着,如冷风下的一片树叶,微微摇动:“皇上,臣妾人之将死,只想问您一句,为什么那么多妃子,你独独只对宁氏格外特殊?是因为你爱她吗?”
至今她依旧记得,当初在紫宸殿中皇上吻了宁姝言。
若不是因为爱她,又如何会给她这份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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