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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破门而入,惊魂未定:“爹爹,你怎么了?!”
厉承韫坐在床上,手还半举在虚空中,茫然转头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怖。
还不等厉承韫说话,厉景晨抄起桌上的匕首直冲过去。
“呔!”
“什么魑魅魍魉,赶快从我爹爹身上下去。”
厉承韫:“”
他没忍住发笑,将厉景晨的手挥开。
“阿晨,爹爹无碍,你怎么还不睡?”
厉景晨盯了厉承韫好一会儿,仍是没敢放下手中的匕首,他狐疑道:“爹爹方才是在做什么?”
厉景晨指了指厉承韫的手。
厉承韫脸一红,挠了挠头:“爹爹在练习梳辫子。”
他幽幽叹了口气:“这梳辫子,竟比舞枪弄棒还难。”
顺着厉承韫的目光看去,厉景晨才发现矮几上,有一排用稻草扎成的‘头’;
头上绑着歪七扭八的小辫子,丑得千奇百怪。
这次轮到厉景晨不会了,他呆愣了半晌,没忍住哈哈大笑。
厉景晨将匕首随意扔在一旁,笑得眼泪都涌出来了。
“爹爹,这就是养女儿的‘乐趣’,您慢慢练习,慢慢享受吧,哈哈哈”
可怎么看,他脸上都有幸灾乐祸之色。
厉承韫没好气地给了他脑瓜一巴掌,声音微嗔:“还不去睡觉,信不信爹爹拿你练手?”
厉景晨一听,撒丫子就往外跑。
没有半点犹豫。
编女孩的辫子?他才不要。
他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翌日。
苏瑜睡醒后,被丫鬟带着洗脸更衣,刚被放到妆台前,厉承韫就走了过来。
他笑得一脸和善:“小瑜晨安,今日爹爹给你梳头,好不好?”
想到昨日的‘惨案’,苏瑜吓得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瓜:“小瑜的脑瓜和爹爹无冤无仇,爹爹求你啦,放过小瑜的小脑袋吧。”
“哥哥每日也要束发的,您去嚯嚯哥哥好啦。”
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苏瑜急忙捂住了嘴巴,心虚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厉承韫被气笑了。
他示意丫鬟站到一旁,状似生气:“爹爹昨日练了一宿,保准能给小瑜梳出好看的辫子来,而且不会弄痛小瑜的头发。”
“给爹爹一次机会,可好?”
一夜没睡哇?
苏瑜急忙回过头去,果真看到厉承韫眼下的乌青。
她抿抿唇,犹犹豫豫:“那、那好吧。”
厉承韫一喜,急忙拿过梳子,小心翼翼地将苏瑜的头发梳开梳顺。
这次他的动作轻柔,遇到打结的地方也是先用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半点都没有弄痛她。
苏瑜眼眸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咧嘴笑了起来。
但。
很快她又笑不出来了。
厉承韫给她梳的头,实在是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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