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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他
秦云妍皱眉,小声嘀咕着:怎么到哪儿都有他啊。
周宇翰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秦云妍脑子里还想着之前看到的那节手腕的朱砂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我爸妈跟伯父伯母在楼下等我们呢。
她上前推着周宇翰的轮椅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只是眉心一直紧锁,心不在焉。
原本想要扮演柔弱,让秦云妍对许瑾淮厌恶更上一层的周宇翰,见此,也彻底没了心思。
两个人心思各异上了电梯。
次日,许瑾淮一大早就起来洗漱了。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当年他从许家出来,带了母亲的玻璃鸢尾花摆件,以及母亲的日记本。
母亲的骨灰盒葬在许家墓地里,他不愿意回去,挣了钱后就在京城买了块墓地,将母亲的日记本放了进去。
每年母亲的忌日,他都会独自前往墓地,静静地坐在墓前,跟她讲自己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后来大哥也来了。
许瑾淮坐在镜子面前,镜子里突然出现母亲温婉的身影,母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
明明什么都没说,许瑾淮却感觉到了爱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妈妈......
他轻声呢喃着,心里无比酸涩。
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鸢尾花的胸针,这枚胸针是他离开许家后工作赚的第一笔钱买的。
每次看到它,就好像母亲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似的。
他将胸针戴上,挤出一抹微笑。
这才对嘛,见母亲,总是要高高兴兴的。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许瑾淮推着轮椅打开门,就看到许瑾治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外,不苟言笑的。
就连金丝边眼镜也换成了黑色一体的。
大哥。
好了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许瑾淮点点头,许瑾治接手他的轮椅,一直把他送上车。
两人一路无言,气氛沉重。
许瑾治余光落在许瑾淮鸢尾花胸针上,想起母亲心情好时总会在家里各处放上各式各样的鸢尾花。
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俩只要不提很过分的要求,母亲都会笑着答应。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里放着一块怀表,里面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许瑾淮注意到他的动作,罕见地问道:他,还好吗
没说名字,也没有称呼。
但他们都知道说的是谁。
许瑾治有些惊讶他主动提起,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还好,就是老念叨着你,想让你回去。
嗯。
许瑾淮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却没再多说一句。
许瑾治也没有逼迫他,多年的心结,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
良久,安静的空间里才又响起许瑾淮的声音。
他说:大哥,我总觉得轻易原谅他,是对不起母亲。
许瑾治沉默了。
没有人能够劝许瑾淮原谅父亲。
母亲跳楼zisha时,就摔在许瑾淮面前。
而他跟父亲,一个在学校,一个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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