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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来倔强又非要守着心里的信义,不愿毁约的。
铜书没法说服禾衣,又默默地朝着车门外竖起耳朵听的青川看去。
“青川,送我去客栈。”禾衣这时又朝着青川说道。
青川犹豫了一下是听陶娘子的话还是听郎君的话,窦山在一旁沉了眉,以眼神示意他继续将马车驶向侯府,他们自然是要听五爷的。
“青川?”禾衣见青川不应自己,便又喊了他一声,声音轻柔。
青川叹了口气,他拒绝不了女郎这般温柔的请求呀,他点了头,没管窦山不赞同的眼神,驾车到了上京最好的客栈,只他不肯要禾衣的银钱。
禾衣看他一眼,披着披风自己走到掌柜的前面,拿出荷包便要了两间房,也不必上房,普通的就行。她想着,她自己一间,铜书和麦黄一间,大家都在路上折腾了许久,很是疲累,能好好睡一觉是最好的。
至于青川和顺带护送她来的窦山,自不在她考虑范围。
貌美的女郎身上穿着素色裙衫,一张脂粉未施的脸如玉般润泽通透,乌鸦鸦的发髻上只戴了根玉簪,风流旖旎,朝人轻柔柔说话时实在让掌柜的连连点头,忙就给她开了两间房。
禾衣进了其中一间房,铜书和麦黄将衣物拿进来时,她正好朝门外看去,见到窦山还跟在青川旁边,忍不住皱了下眉,藏在心里的那道疑惑便又冒了出来,轻声问铜书:“窦大人怎还在?”
铜书怔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也看到了过道里说话的青川两人,她心头猛跳了一下,摇摇头,“奴婢也不知。”
禾衣又看了两眼。
还是青川敏锐地察觉到禾衣目光,意识到什么,便中断了和窦山的话,与他低声说两句,窦山便走了。
禾衣也就没再多看了,因着吃过肉饼也不饿,铜书叫人送了热水上来后,她舒服地沐浴了一番,洗了头发又烘干,拿着梳子通了发,便散着头发往床边走去,打算睡了。
外面此时已经天黑了,原本在城门处时已经黄昏日落时。
许是换了地方的原因,禾衣分明身体疲累困倦,可躺下后竟是毫无睡意,她闭了会儿眼后,终究睁开了眼,她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床帐,忽的缓缓将被子拉到了头顶上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盖住。
不一会儿,被子下传来细细的抽泣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和她这个人一样,总是如水的文静温婉。
禾衣将自己闷在被子底下,自然没有注意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赵霁云脚步很轻,他从青川那儿知道了禾衣不愿意去侯府,也知道了她住到了这间客栈里,他温雅的脸上眉头紧蹙着,似有些烦恼的模样,但当他听到床帐里传来的细细抽泣的声音时,脸上的神色便一变。
他越发放缓了脚步,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床帐,便见被子下隆起一团,那细细的声音正是从这下面传出来。
赵霁云的心里有奇怪酸胀,他坐了下来,把手搭在被子上想要掀开,被子下的人却在此时猛然惊觉,死死按住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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