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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衣笑容又大了一些,忍笑说:“可是不知有没有温水。”
赵霁云立刻道:“我这就让人抬水过来。”说罢,他便出去喊人。
没多时,铜书就命两名粗使婆子抬了些热水进来,将水放下便立即出去了。
浴间本就有凉水备着的,赵霁云过去将水兑好,禾衣走过去,拿了专门洁面的澡豆,用巾帕沾湿了,便开始洗脸。
一共换了五次水,那盆中水才清澈起来。
赵霁云看着禾衣恢复润泽通透的脸,才是长长呼出口气,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小声嘟哝:“新娘妆都是那般么?”
禾衣微笑着看他,柔声:“你不是还特地嘱咐喜娘礼不能薄一分么?喜娘不仅不敢薄一分,还特地多打了一层粉。”
赵霁云:“......”他小声辩解,“我也不知这样可怕。”
禾衣仰头看看郎君今日容光焕发俊美非凡的脸,看到他眼下竟有脂粉的痕迹,迟疑地凑过去伸手摸,“你......上了脂粉?”
赵霁云也没躲开,反而又稍稍低了些头,他温声抱怨:“昨夜里我高兴得都没睡着,眼窝乌青,太难看了,便修饰了一下,没想到......”
禾衣替他把后面的话说完:“没想到结果看到我这样一张鬼脸。”她柔声细语,好似在说旁人一样。
赵霁云语气一顿,也温柔低声:“倒也没有。”
这话说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笑出声来。
禾衣转过身去,让赵霁云帮她拆头发,赵霁云顺从听话,将那些华贵的首饰一样样小心摘下来,又随手放在一边架子上。
当禾衣头发上的首饰都摘完,假发髻也摘掉后,一头青丝便散落了下来,长及腿弯。
禾衣舒服不少,想与赵霁云说话,却听到他呼吸声重了些,她似有所觉,抬头看去。
赵霁云心想,这才是我的新娘,清水芙蓉,明润如玉,一头散下的青丝,昏黄烛火轻轻摇曳下镀上一层蜜色的光,她双眼如水,柔亮潋滟,里面有光亦有他,夺去他所有心神,他低头吻了过去。
禾衣也仰起了头,自然地与他亲吻。
什么礼什么的,暂且都抛之脑后。
分开的时候,赵霁云抱着禾衣轻喘气,小声嘟哝不想出去迎宾了,禾衣低着头红着脸,扯了下他的衣袖往外走。
桌上摆着合卺酒,赵霁云见了,不等禾衣出声,便将酒倒入剖成两半的匏瓜,他抬眼看禾衣,温柔又郑重:“与尔嘉缘,日月为鉴,此心不渝。”
禾衣拿起另一半匏瓜,她看着赵霁云,脸有些红,眼睛却有些亮,她静了许久,在赵霁云眸光深沉的凝视下才深呼吸一口气,婉声道:“幸缔鸾盟,地栽同心,此心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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