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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在天牢中回荡，却被厚重的石墙阻隔，传不到外面的世界。乌谨菡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就像前世乌毓莹对她做的那样。每一针都扎在特定的穴位，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会昏厥。

你知道吗乌谨菡一边动作一边轻声道，前世我被分尸的时候，可是数着数呢。左臂，右臂，左腿，右腿…最后才是头颅。

乌毓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乌谨菡收起银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百日枯，服下后，每日都会衰老一分，百日之后，形如枯槁而亡。

她捏住乌毓莹的下巴，将药液灌了进去：我要姐姐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失去所有的。

走出天牢时，东方已经泛白。乌谨菡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胸中郁结多年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宫变的硝烟还未散尽，但新的时代已经来临。

三日后，太子殷承稷在百官拥戴下登基为帝。皇帝成了太上皇，在别宫静养；七皇子以谋逆罪被赐鸩酒；贵妃林氏被废为庶人，终身囚禁冷宫；乌家上下除了乌谨菡其余所有人都以谋反罪被全部处死。

而乌谨菡，则被新帝收为义妹，赐封号昭阳公主。当册封的圣旨宣读完毕，她穿着华贵的公主朝服站在高阶之上，俯瞰着跪伏在地的宫人时，忽然想起前世被五马分尸前的那一刻。

那时她发过誓，若有来世，定要乌家人血债血偿。如今，誓言已成。

公主殿下，陛下有请。太监恭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御书房内，殷承稷正在批阅奏折。见她进来，放下朱笔：可还满意

多谢陛下成全。乌谨菡盈盈下拜。

殷承稷示意她起身：朕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乌谨菡了然，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臣妹前世记忆中，七皇子一党的所有人员。红色标注的，是已经暴露的；黑色标注的，是还藏在暗处的。

殷承稷接过名单，满意地点头：你今后有何打算

臣妹别无他求，只愿在公主府了此残生。乌谨菡轻声回答。复仇之后，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

殷承稷深深看她一眼：准了。不过…他顿了顿，若有闲暇，不妨常来宫中走走。朕这个兄长，还是很愿意与皇妹说说话的。

乌谨菡微微一怔，随即会意一笑：臣妹遵旨。

走出御书房，秋阳正好。乌谨菡抬手遮了遮阳光，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再也没有那些狰狞的伤疤了。前世的苦难仿佛一场噩梦，而今，梦终于醒了。

她缓步走下台阶，裙裾在风中轻轻摆动。身后是巍峨的皇宫，面前是开阔的天地。这一世，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