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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尧琛拿着那玉佩回到了屋内。
他望着那已经没有任何回复的纸面,忽然,很想年少的沈矜眠。
他终究还是提笔,忍不住想再写些什么。
可纸面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他落字,可墨水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显现。
旋即,就见所有的字迹在这时忽地化为幻影,在他眼前一点点消散。
“不……不要……”
顾尧琛伸手试图去阻拦。
可这页唯一能让他和年少的沈矜眠联系的信纸,也在此刻一点点化为云烟消散!
不过须臾。
那页信纸便已经消失无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顾尧琛瘫坐在椅子上,怔然失神。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下人的禀告声:“公子,那位沈大人又来了。”
厌恶之情骤然从心底升起。
顾尧琛眸色沉沉,下意识要拒绝。
可思及她种种行为,他也知这拒客之举恐怕无甚作用。
她想进,便总要闯进来的。
整理好情绪,顾尧琛还是动身去前厅。
到了厅堂。
他远远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可今日,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恍惚间,竟又有了几分年少之姿。
但很快,他将这错觉甩出脑海。
他冷着脸走上前,语气不耐:“沈矜眠,你今日又想做什么?”
话音落地。
前方的人影转过身来,她神色轻扬,带着喜色。
眼底那些疯狂和偏执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赤诚。
她眼中隐隐泛红,嗓音嘶哑。
“顾尧琛,你说想见我,所以我回来了。”
心中咯噔一下,几乎骤停半拍。
顾尧琛浑身一震,满是不可置信。
他认出来了。
认出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年少的沈矜眠!
不。
或者应该说,是从年少后就忍着没来打扰他的那个沈矜眠。
顾尧琛僵在原地,迟迟未能回神。
他的脑子乱糟糟的,许久说不上话来。
“你…你……你怎么会……你怎么……”
他的话磕磕绊绊,始终说不出连贯的一句话来。
可面前的沈矜眠却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眼底泛起无尽温柔,静静望着他,却是勾起一抹笑来:“对不起,顾尧琛,我还是伤害了你。”
那笑意苦涩至极。
轰然一下。
顾尧琛好似明白过来,他幡然明白:“你记得?”
如果她此刻跟他一样拥有了两份记忆。
那么,他突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沈矜眠,到底是跟他通信的沈矜眠,还是那个让他厌恶的沈矜眠。
心里陡然往下一沉,顾尧琛怔怔望着她,心绪复杂。
而沈矜眠似乎明白他此话的意思,她站在原地,轻笑着摇头:“我不记得,我是今早醒来,从身边侍卫口中才知,原来这段时间我的脑中有另外一个记忆的沈矜眠。”
这话让顾尧琛神色一怔。
他忽地有些不明白,那如今的沈矜眠到底是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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