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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渝这才又笑开。
我早已知晓
在回程路上,段春回想起赵不迟和他说的那些,沈子渝年纪那么小便如此命途崎岖,一时也不免感慨。
连珏默默握着他的手安慰他。
他知道段春回虽然做医者已久,但一颗多思的心从未变过。
突然间段春回问道:京中总是充满尔虞我诈,你那时在京中也如此艰难吗?
连珏嬉笑着想把话头打岔,但段春回却没由着他来,铁了心要说这个话题。
他撩开帘子,看着外面高墙大院的侯府门户。
突兀之间说道:你没告诉我的那些事,其实我早已知晓。
连珏惊得笑意都凝固在脸上,一时愣了下,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什么?
气氛一时凝滞。
细细想来那都是旧事了,好似前尘如梦般虚幻。
连珏已经经年未曾想过那些令人窒息的罪恶与痛苦了。
他本是御史大夫的幼子,从小生长在繁华京都,也曾当街放马,意气风发。
一切都终结在他母亲去世的那一日。
御史向来清流正直,是个清正廉洁的官职。
唯独他的父亲是个例外,从乡县里一路考到京城的进士,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那种日子,一门心思往上爬。
为此不惜卖妻求荣,将妻子送给当朝大官。
连珏的母亲是京中小官的女儿,也算得书香门第,和连珏父亲十余年夫妻,扶持多年才在京中站稳了脚跟,让连家有了如此成就。
她自然受不得这样的侮辱,当夜便跳水死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时连珏还小,他父亲骗他那只是一场意外,转眼又纳了继室填房。
稀里糊涂过了几年,直到后来他意外从醉酒的哥哥那里了解了这桩充满着罪恶的交易。
怒火犹如燎原烧遍少年xiong膛,连珏愤怒地与父亲对峙。
可惜在这样规矩严整的家里,父亲才是是掌权之人,是一方高墙院落的天地。
他无法容忍这一切,而连珏当时十五六岁,甚至都还没有入仕,无力与父亲抵抗。
连珏只能忍气吞声,装成一个好儿子,好似被父亲的劝说说动了,老老实实做他的少爷。
实际上暗中筹划。
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里,他将下人遣散,用了当初对付他母亲的迷药,将他的父亲迷晕捆在了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审判这个男人卖妻求荣的恶行。
无人能给他母亲公道,他自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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