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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些模拟数据，我面对的是仅隔一层网线的、真正的人。

换个形容，也就是即将被骗光身家的无辜受害者。

光头巡场查看，经过不同人身边的时候，时而点头，时而破口大骂。

骂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惨叫声那是光头在用随身携带的电棍电击那些做得不好的人。

我本也紧张，在光头站定在我的身后时，那种恐惧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

你在干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我松开了握着鼠标的手。

我......不会骗人。

光头嗤笑一声，弯下身手指指向我的屏幕：又没让你面对面开视频裸聊骗钱，动动鼠标的事，你跟我说你不会

我......啊！

我刚张开嘴便感觉一股电流瞬间侵袭四肢百骸，痛得我直接跌在地上浑身抽搐。

光头看着我的样子，啐了口唾沫。

改一下系统不会吗你只需要让更多人在网上看到我们的广告，引他们点进来，出不去，这么简单的事，你能做到的吧

他蹲下，结果手下递过来的榔头和钢钉，面无表情就将钢钉锤进了我的脚腕骨。

啊啊啊啊

我疼得满地打滚，那光头却踩着我的脚踝也蹲下了身子。

电击棒被他用来挑起我的下巴：我们这里可不受好心人，你不忍心对他们出手，我们可忍心对你出手。

话音刚落，坐在我旁边的刚辉就猛地大叫着站起了身，他不在乎我的狼狈惨状，只笑着手舞足蹈。

来了一个！上钩了！

闻言，光头严肃的脸上才展露一丝笑意。

他松开我转身去看刚辉的电脑，只一眼就喜笑颜开看来刚辉的第一次诈骗确实成功了。

光头轻笑着拍了拍刚辉的肩膀，将从兜里掏出的一张美金卷成一个小圆筒，慢条斯理地别在刚辉的耳间：你就很识时务。

他们走的时候还睨了我一眼，手指顺着点了点我的脑袋，不轻不重，却让我浑身发起了抖。

刚辉笑意盈盈将耳间的钱拿下来，仔仔细细展开在嘴边狂亲了几下，而后也像看一条落水濒死的狗一样将怜悯的目光落给了我。

何苦呢，阿仁。

晚上，我是没饭吃的，僵硬地一瘸一拐跟着他们来到食堂，我才知道在这里吃饭也是分等级的。

食堂的桌子很少，寥寥几桌，刚辉和几个诈骗成就颇高的程序员就坐在其中一桌，另一桌上坐的是身材火辣的女人，她们我还是知道的负责裸聊诈骗，还有一部分会成为网站广告里的所谓发牌荷官，以美色为刃，诱惑出人们对金钱的贪欲，往往成功率最高，是这里诈骗项目里最赚钱的一群人，所以也有了上桌吃饭的权利。

而剩下的人们几乎都蹲在地上，或蜷缩在角落，像狗一样爬着用手刨着自己面前的馊饭。

光头和盛经理坐在一桌，而他们的饭盒里装得则是精致的饭菜，肉和鸡蛋高的能垒起一座小山，好不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