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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也不看他,把他杀了,拔出剑,随手把他像是垃圾一般扔在一旁。
皇帝走回怀雍面前,他的目光和煦许多,像是在说:你早跟父皇说你不喜欢他不就好了,不过是个玩意儿,杀了便杀了。
带血的剑被扔在怀雍面前。
父皇说:“好了,雍儿,现在轮到你了。”
私奔
怀雍人还呆愣地坐在龙椅上,双腿似是失去知觉,没有马上起身拿起剑,而是看向一旁倒在血泊中已然没有气息的尸体。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
他压根没有反应得过来。
这人,这羽客公子……原名叫什么名字来着?
怀雍想了想,迟钝地记起来了,对,叫“沈明翊”——羽客是他进宫给父皇做禁脔之后再起的名字,世人大多都只知晓这个,已经忘却了他的原名。
怀雍并不喜欢这人。
他嫌恶父皇身边有个和自己年龄、相貌相仿的男宠,害自己被议论纷纷,也嫌恶对方不像他想象中的,最好是个张扬跋扈的角色,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讨厌对方。
可不是。
他其实知道沈明翊也挺可怜。
沈明翊原本是个小书生,虽说父母早亡,家资微寒,可是凭借芝兰玉树的身姿长相,说不定可以觅得一门亲事。
民间有钱人家独生女就爱找这种长得好、会读书又不是家中长子的男生。
很多人夸沈明翊有福气,能被皇上看重,成为皇上宠爱的玩物。
或许只有怀雍知道,这并非什么福气。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了宫,又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父皇呢?
怀雍看向父皇。
父皇一点也不伤心,眼里唯有自己一人。
父皇朝他走来,站在他面前,怀雍随之仰起头来。
父皇的手掌贴在他的脸颊。
剑很锋利,父皇的手没有沾上一丁点血,仍是宽厚温暖的。
怀雍却一点也不觉得暖和,反而身子一阵一阵止不住地发寒。
父皇温煦地哄他说:“既然你只是玩玩赫连夜,那就把他杀了吧。”
怀雍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给裹进了一团巨大的迷茫之中,这种迷茫让那些恐惧、伤心、排斥的情绪都被排斥在其中,他像是离魂在外,冷眼旁观地看待自己和父皇。
他听见自己麻木地说:“赫连将军的几个儿子就只剩下这个赫连夜还活着,赫连大将军是戍边之将,战功赫赫,若是杀了他唯一的嫡子,儿臣觉得会寒了三军的心。而赫连大将军本就包藏了不臣之心,若是这样说,说不定就给了他污蔑父皇,以致军中哗变的借口。”
父皇不高兴了,问他:“雍儿,你还是不舍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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