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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当被绳索捆住手脚,倒挂在悬崖上时。
姜岁欢一身血液逆流。
段淮川明知,她最怕高。
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控制绳索。
让她从高空坠落。
坠入谷底前,又将她腾空。
姜岁欢的命在他手底如浮萍漂泊,一念之间。
而他,则像是在做一场极具玩味的游戏。
他身边,白染染捂着唇角似是担忧:“阿川,我们非要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吗?”
“岁欢还小,而且毕竟跟了你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或许她也并不知情?”
她每一句劝解,都是在往段淮川火上浇油。
“姓姜,就是她最大罪过。”
冰冷话语扎进耳畔。
哪怕姜岁欢已经做好准备,可在负重感袭来时,心依旧不自觉颤巍。
风吹乱她头发,当身体撞击在崖壁上,手臂、腿脚,每一处都负伤。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忘了呼吸。
唯一能做的,只有最大可能保护小腹。
护住她的孩子。
可姜岁欢还是清晰地感觉到血脉正在燃烧,如前八次流产时熟悉的剥离敢席卷全身,她喃喃道:“不不要。”
“宝宝,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求救声随风飘散。
段淮川的惩罚没有停止。
直到眼见姜岁欢脸色惨白,全身都在忍不住发抖时,段淮川才终于舍得让她脚落实处。
被失重感裹挟每一处脉络的姜岁欢乍然踩上地面,膝盖发软径直栽向地面。
最后的要强,是哪怕掌心血肉模糊,她也没有软下膝盖向段淮川跪下。
可是,男人又岂会放过她?
“姜岁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段淮川低沉音调再次传入耳畔,如地狱判官扣人心弦浮动:“只要你跪下,亲口承认你父亲种种罪过。”
“或许,我可以饶过你。”
“这已经是我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给你的最大宽宥。”
字字诛心传入耳畔。
白染染还在假意劝诫:“阿川对你已经足够好了岁欢,人得学会知足!”
知足?
如果是要她将所有尊严赌上去违心求饶。姜岁欢永远学不会这种知足!
即便双眼猩红,身体四处狼狈的遍体鳞伤。
姜岁欢依旧执拗。
一字一顿,她也不改眸光坚韧:“我父亲没错!他不会做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事!”
“如果要说,他此生唯一的错事就是不该将你段淮川这个白眼狼接回家里,当作家人照顾!”
啪——
一巴掌落在姜岁欢的脸上,径直将她脸扇飞出去。
竟是段淮川。
从前那个因为她手心半毫米伤口,也要急着带她求医的男人。
亲手将她伤得最深。
姜岁欢耳边嗡嗡,笑得灿烂:“段淮川,谢谢你。”
谢谢你用这一巴掌,扇走了她脑子里的浆糊。
扇走了她最后,对段淮川留存的那丝毫期翼。
从此以后,姜岁欢不会再为段淮川有任何情绪波动。
因为,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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