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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宫女却打定主意一样,伸手就来抢我的月银。
「我管你是不是恪守本分,从前以为你是太孙的心头好,才不敢动你。」
「现在太孙都不要你了,你将来除了出宫嫁人还能做什么,这钱到时左右也得送人,不如给了姐姐们,买些水粉香膏,说不定还能攀个亲王。」
她们将我挤到角落,抢了我的银两,拔了我的珠钗。
还要再摸索时,一声「住手!」将她们震住。
我以为,会是裴云迟。
抬眸去看,却是贺兰慎。
见我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没说什么,只是慢慢俯身,将我拉起。从那些人手中抢回木槿簪子,重新插到我髻中。又吩咐了宫人:
「本王虽是客,但大周皇帝说过,若有人招待不周,随本王处置。」
「这几个下人,目中无人,和你们皇帝说一声,本王将她们杖毙了。」
宫人领了命,立刻冷脸将那几个宫女扯走,任她们在宫道上哀嚎求救,都无济于事。
欺负我的宫人走后,贺兰慎一脸无奈看我,语气宠溺:
「阿槿,那个小哑巴有什么好?当年我来中原他就不爱说话,现在还这样。」
「你是他宫里的人,却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我和皇帝求亲,把你求回西凉好不好?」
「西凉虽然不比大周,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总好过在这里委屈。」
我低头不语,心头不知为何泛上一丝酸涩。
去西凉吗?也不是不成。
自从李夭夭来到裴云迟身边。
他就像换了个性子。
李夭夭日日给他讲笑话,逗得他哈哈大笑。
可从前我却连靠近他都不成。
或许,李夭夭才是更适合裴云迟的伴读。
见我不说话,贺兰慎沉吟道:
「也罢,你总需要时间考虑的。」
「不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都在这里等你。」
那日回到东宫,裴云迟破天荒让我进了书房。
他没让我跪。
只是负手背对我,声音冷若冰霜:
「你就那么想离开孤?」
「西凉人,就那么好?」
我不知该说什么。
陪他从日落站到黎明。
不是西凉人好,而是他身边有更合适的人了。
天大亮时,皇帝身边的公公突然叫我过去。
我欲走时,裴云迟突然转过身,扯住我袖角。
声里竟似带了哭腔。
「阿槿,你不会走的,对吗?」
「别忘了,你的命都是孤的。」
我轻轻扯出袖角。
「殿下,臣女只是去见陛下。」
他的手无力垂下,眼尾却似染了抹红。
到了养心殿,我才知找我的不是皇帝。
是贺兰慎。
他笑看皇帝:「把小伴读借来一日,太孙殿下不会生气吧?」
皇帝笑回道:「西凉王子是客,这伴读不过是个臣子的庶女,太孙怎会见怪。」
一个臣子的庶女,一个奴才而已。
想来,在裴云迟眼里,我大概也只是个奴才罢了。
不然,他怎会日日让我罚跪。
贺兰慎带我去了猎场,一路上和我共乘一骑,把着我的手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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