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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冽低哑,叙述时透着逼人的锋利,温言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点点撕碎,割裂。
她脑子一时木涨。
反应不来。
“言言?”周易轻声唤她,声音不复冷冽,透着满满的柔意,“你还好吗?”
温言懵懂地抬起头看他。
没有预想的失望、愤恨和哀怨,只有空洞,无边无际的空洞,恍若要吞噬掉她眼里的光。
周易搂住她,发现她浑身沁着冷汗,担忧道:“言言,跟哥哥说话。”
温言皱眉。
很痛苦的模样。
周易身体紧绷地唤她很久,她终于嘶哑地发出声音:“我的头好疼。”
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好像利爪,此时正在剖开她的脑壳,一点点挤进去。
她眼前发黑,头好似要被挤baozha,恍惚觉得可能要这么疼死了。
可她舍不得他。
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握住周易的手,吐字艰难:“哥哥,我害怕”
“别怕。”周易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言言,能听到我说话吗?”
温言身子颤了下。
周易只觉得心痛如绞,他抱起温言,低声道:“我们这就去医院,很快就不疼了。”
温言深深地看着他。
眼睛湿润。
周易觉得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可她说不出,在他怀里脸色惨白,身子下意识地蜷缩起。
雨,依然在下。
周易抱着她,她攥着他的衣襟,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她在哭。
很小声的哭。
他的手有也点发颤,却还是尽量平和了声音,轻轻哄着她,不厌其烦。
温言知道他在说话,只不过传进她的耳朵里,声音就变得很小,她听不清,也无法回应。
疼!
怎么会这么疼?
她终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仁济脑科是京城最权威的,会诊后排除病变,确定是神经性头疼。
周易稍稍安心。
温言因真相而陷入梦魇,她沙哑地唤:“哥哥”
周易坐在床边,指腹轻轻抚过她的鬓发,嗓音同样沙哑:“我在。”
温言听不到他的回应。
仍在轻声唤他。
一遍又一遍。
周易听着更心疼了,耐心回应她,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他总是不舍得不理她的。
凌晨时,温言终于醒了,但她头脑昏昏沉沉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又很模糊。
她阖上眼又缓了许久。
记忆在脑海里,终于一点一点汇聚起来,变得完整。
她先是想起自己和顾北辰的五年,他是怎样偏爱胡玫,自己又是怎样断手毁容的。
然后便都是周易。
他在她最无助时,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可她毕竟因爱而伤,无法在短时间内,把心完全交出去。
她爱他,却也没有那么爱他。
她不能因为他而活下去,但新生可以。
她想她把能失去的都失去了,余生做个好母亲,将孩子好好抚养长大,也算有了依托。
可他把她最后一点希望剥夺了。
他根本不和她商量,就那样蛮横地把药灌下去,看着她痛,看着血染红她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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