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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可是谢衍之”宋锦心吹吹手上的红印,忽觉不妥,赶忙改口,“谢衍之这么大方的人,彩礼都成千上万地往家里送,别院而已,他舍得。”
要去给谢家添麻烦,此事不妥,宋锦月有些犹豫。
但回王府,李氏就像个不知道何时要炸的罐子,实在是不安全。
“阿姐,你就答应吧。”宋锦心不停撒娇,企图用美色引诱。
但她忘了眼前的姐姐跟她伯仲之间。
一场梨花带雨,又有孕时的丰腴成熟,宋锦月勾勾小妹的下巴,浅浅一笑,“小妹,你就容姐姐再想想吧。”
宋锦心彻底败下阵来,恨不得把我军的战旗折断双手奉与月将军,大喊——我乃手下败将,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姐妹俩经过一整天的漫长消耗,已是精疲力尽。
互相在对方肩头靠着。
“你说裕王殿下是今日才变的,还是一直装作袁老嘴里的良人呢?”
宋锦心的眼皮耷拉着,困意袭来。
宋锦月轻笑一声,自嘲道,“我原以为我宋锦月是个特别的人,裕王殿下对我爱意能抵消门第间之差,哪怕父兄都离我而去,也坚信不会有所改变。”
少卿,没有回应。
“如今看来”宋锦月顿了顿,忍住眼泪,“我不过也是个自作聪明的糊涂人,甚至不如你明白。”
细而平缓的呼吸从她耳边传来。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宋锦月暗笑,只怕昨日没睡好吧?
*
白花花堆成山的银锭。
日光砸在上面,反射出冰冷尖锐、几乎要刺瞎眼的光!
银山缝隙,塞满用红麻绳捆扎的铜钱串,沉重如铁索,随着汉子们的步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宋锦心与阿姐出门采买,只见前面围满了人,说是送彩礼的队伍,映入眼帘便是如此景象。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日,这条街又闹起来了。”宋锦心拉着阿姐躲开,忍不住抱怨。
宋锦月许久不见热闹,反倒兴致勃勃要拉着小妹去凑热闹,“哪家送礼啊,这么大的阵仗,别是旁边的周家,母亲在时与周夫人最是不对付,你过几日出嫁别被比下去。”
此时距离她与谢衍之成亲,还有五日。
拗不过,只好同去。
姐妹二人穿梭在人群里,不时听到些议论。
“啧啧,那银元宝底下还垫着红纸呢,少说也有百两?你们都看看那钱串子!”
“金元宝晃得我眼晕!这新娘子嫁过去可不是掉进福窝里了?”
“谢家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鞭炮和锣鼓声不断,宋锦心踩着满地的红纸头晕目眩,她听不太清,什么家?叶家?解家?
“锦心!”宋锦月突然站住脚,往前一指,“你瞧啊!”
宋锦心抬头一看,这不是自家的匾额吗?
几百台聘礼在大门口放着,那群挑钱的汉子也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钱山落地发出闷响。
押礼先生取出一卷绫子,又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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