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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煜给我递来信件。

他说只要我开口，他立刻去求父王上奏给他和我们姐妹俩赐婚，他镇北王府尚有几分薄面......

我看完便把信烧了。

宫门开启那日，马车驶离沈府时，我掀开车帘一角，最后看了一眼沈府。

父亲，沈云玥，等着我......

只是我没想到，车驾行至宫门甬道，却被一人拦住。

萧彻身边的大太监王全德亲自候在那里，脸上堆着恭敬却疏离的笑：

沈小主，皇上口谕，宣您即刻至紫宸殿觐见。

紫宸殿内，年轻的帝王萧彻立于御案之后。

臣女沈云昭，叩见皇上。

我跪拜。

萧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首，目光低垂，不敢直视天颜。

他踱步走近，明黄的靴尖停在我眼前尺余之地。

为何是你他问得突兀，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朕记得，沈家刚准备递上来的名帖，并非是你。

果然知道了。

我稳住心神，声音清晰：回皇上，臣女沈云昭，方为沈氏嫡长女。妹妹沈玥体弱，恐难承天恩，父亲忧心，故由臣女代妹侍奉君前。此乃臣女本分，亦是沈家忠心。

本分忠心

萧彻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嗤笑一声。

沈云昭......倒是个好名字。昭昭日月，朗朗乾坤。只是这深宫......

他话锋一顿，没有说下去，只挥了挥手：

既入宫门，便是朕的嫔御。王全德，带沈才人去毓秀宫安置，按......选侍的份例。

奴才遵旨。王全德躬身应道。

选侍是后宫最低的位份之一。

看来，我这番代妹之举，以及方才的对视，并未博得他半分好感，甚至可能惹了猜疑。

臣女......谢皇上恩典。我叩首谢恩，垂下的眼眸中一片冰冷。

位份低微更好，更方便我暗中行事。

毓秀宫位置偏僻，陈设简单。

侍女云袖为我铺好床铺，忧心忡忡：小姐，皇上他......

无妨。我打断她，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切割出的四角天空，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