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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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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整张脸扭曲成一幅陌生的模样，我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机录音。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很快就能恢复的。”

录音结束的瞬间，傅砚深突然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是野兽被活生生撕开喉咙的哀嚎。

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把额头往地板上撞。

“杀了我！”血从他额头流下来，“求你杀了我…”

半小时后，我站在灵堂中央，看着傅砚深跪在地上用头撞地。

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流到下巴，滴在高级定制西装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我慢慢蹲下，从包里取出湿巾，他僵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手。

“别弄脏小满的灵堂。”我擦掉他脸上的血，动作轻柔得像在给女儿擦汗。

“你的血不配和她在一起。”

傅砚深的瞳孔猛地收缩。

灵堂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声，苏梨穿着粉色羊绒大衣冲进来。

“深哥！”她尖叫着扑过来，“你的头怎么了？”

我起身让开，看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扫过小满的遗照。

“江晚星！”苏梨转头瞪我，“你对深哥做了什么？”

傅砚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苏梨痛呼出声：“疼……”

“那天。”傅砚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你为什么要解开安全带？”

苏梨的表情瞬间凝固，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什、什么？”苏梨强笑着想抽回手，“深哥你撞糊涂了…”

傅砚深拽着她来到灵前，指着小满的遗照：“看着她说！那天是不是你偷偷解开了儿童锁？”

苏梨的嘴唇开始发抖，她今天涂的是樱花粉唇膏，和小满最后穿的那件外套一个颜色。

“我没有，”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嫂子一直讨厌我，现在连深哥你也…”

我打开手机，调出行车记录仪的云端备份。

屏幕上是车祸前十分钟的画面：苏梨转身给小满递糖果，手指“不小心”碰开了儿童锁。

“不可能！”苏梨尖叫，“那段早就该…”

她猛地捂住嘴。

傅砚深的脸瞬间惨白。他松开苏梨，踉跄着后退两步：“你删了原档？”

苏梨的眼泪突然收住了，她整理了下衣领，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是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验孕棒，两条红线刺得人眼睛发疼。

“深哥，”她甜腻地挽住傅砚深的胳膊，“你要当爸爸了呢。”

傅砚深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我轻轻鼓掌：“恭喜。”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正好，这是离婚协议。”

苏梨迫不及待地抢过去翻看，脸色突然变了：“这、这不可能！”

傅砚深机械地接过文件，在看清内容时，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全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