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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他对我，呵护备至。

会亲自为我布菜，会为我削好水果。

会在每一个夜晚，安静地守在我的房门外。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如此珍视和爱护的滋味。

裴奉言终于查到了我的下落。

他像一条疯狗，立刻冲到了京城，冲到了顾家那座戒备森严的庄园门外。

但他连顾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个曾经在江城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在京城这真正的权力中心面前，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他效仿古人，长跪在顾家门外。

整整七天七夜。

水米未进，风雨无阻。

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裴家大少，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模样。

他形如枯槁，头发花白，跪在那里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乞丐。

这七天，我一次都没有出去。

顾景寒也没有劝我。

他只是让佣人将一日三餐，都按照我的口味，精致地送到我的房间。

他会亲自挑选最新鲜的水果，削好皮，切成小块，放在我最容易拿到的地方。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

第五天，顾景寒敲响了我的房门。

他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白露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从一间高档公寓里拖了出来。

她身上那件名牌连衣裙被撕破，妆容花乱，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你们放开我！我是裴家的少奶奶！奉言哥会救我的！奉言哥！”

顾景寒的声音，平静无波地在我耳边响起。

“裴老爷子中风，裴奉言自身难保。裴家的股票一夜之间跌停，所有合作方都在观望。白露父亲留下的公司，本就依赖裴家生存，现在，已经宣告破产了。这些人，是她父亲生前的债主。”

视频里，白露的哭喊，显得那么可笑。

她口中的“奉言哥”，此刻正像一条狗一样，跪在顾家的门外。

为了他自己的命，苦苦哀求。

他哪里还顾得上去救她？

我看着白露被塞进一辆面包车，绝望的哭喊声被车门隔断。

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9

“她会怎么样？”我问。

“她的下半生，会在无休无止的以身抵债中度过。”顾景寒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当然，如果你想让她死得痛快点，我也可以安排。”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

活着，有时候比死了更痛苦。

我要她活着，亲眼看着她所依仗的一切，是如何化为泡影的。

“还有，”顾景行划开屏幕，调出另一份文件，“关于你母亲的死，我也查清楚了。那间地下室的花粉，是白露提前布置的。她买通了裴家的一个下人，故意让你母亲住进去，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你，让你妥协。”

虽然早已猜到，但当证据摆在眼前时，我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

我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向顾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