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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前两次流产的疼仿佛还在骨髓里钻，小腹突然一阵抽痛，我踉跄着扶住灶台才没倒下。

“怎么，不愿意？“

顾至强逼近一步，眼神阴鸷，“要么下海捞鱼，要么就等着饿死。哦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锁，“要是敢跑，我就把你锁在渔船的底舱，让你跟那些臭鱼烂虾作伴。“

我踉跄跪倒在地，肚子发紧，双脚颤抖着看向顾至强狰狞可笑的面庞，只觉得绝望至极。

第二天破晓时，海面上还翻着白浪。

顾至强强行把我推上那艘破旧的小舢板，船板上的木刺扎进掌心。

“记住，少一条虾都别回来！“

他站在码头上，怀里搂着穿得花里胡哨的红红，

“红红说了想吃刺身，你可得捞最新鲜的。“

我心如死灰，没回头，抓起船桨就拼命往深海划。

海浪比预想的更凶，小舢板像片叶子似的在浪里打晃，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肚子坠得生疼。

怕是要起风暴了。

渐渐地，我心里开始发慌，想掉头回去，可顾至强那张狰狞的脸就在眼前晃。

多日的殴打和薄待让我痛不欲生，此时回头，换来的恐怕又是无尽的屈辱。

只能再往前划一点。

我咬着牙使劲，船桨没入水中的瞬间，一个浪头猛地拍过来，舢板剧烈倾斜，我半个身子都浸在了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开来。

“呃“

我疼得蜷缩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抓船舷，可船身还在晃，刚才被砸破的手指在湿滑的木板上抓出几道血痕。

就在这时，船底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是船板裂了。

海水顺着裂缝涌进来，我慌乱地去堵，可裂缝越来越大。

我颤抖着看着不断上涨的海水，突然发现船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进了海里。

坏了！

我死死抓着船舷，肚子里的疼痛越来越密集，冷汗混着海水淌进眼睛里，涩得发疼。

“救命“

我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却被风声吞没。

又一个巨浪掀过来，舢板猛地被抛向空中，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狠狠摔在船板上。

小腹像是被重锤砸中，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在海水里晕开淡淡的红。

孩子我的孩子

我惊恐地去摸，指尖触到的却是粘稠的温热。

就在这时，舢板发出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从中间裂开一道大口子，海水疯狂地涌进来。

船要沉了。

我拼命想抓住什么，可四周只有翻涌的黑浪。

一个更大的浪头迎面砸来，将我彻底卷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见远处的海平面上，顾至强和红红的身影还在码头晃。

而我的身体，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拖，拖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