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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我望着窗外的蓝天，海鸥正展开翅膀自由翱翔。

肚子里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可心里那块被剜掉的地方，好像有了一丝暖意。

门外的磕头声还在继续，顾至强开始语无伦次地忏悔，说什么当年求婚是真心的，说什么会把红红赶走……那些话像苍蝇似的嗡嗡作响。

我慢慢闭上眼睛。

顾至强，你知道吗？

有些债，不是磕几个头就能还清的。

你欠我的，欠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病房门内，姑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张律师，麻烦你再加一条诉讼请求——

故意sharen未遂。”

门外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9、

我搬进姑姑安排的海景公寓那天，海面上浮着一层薄雾。

保镖替我拉开黑色宾利的车门时，我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这是姑姑特意给我的，小巧的银色机身藏在掌心，像块冰凉的礁石。

“大小姐，车已经检查过了。”

司机恭敬地弯腰，“您的行李都搬上去了。”

我点头道谢，刚要踏上车门，后颈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攥住。

熟悉的汗臭味裹着铁锈气扑过来，顾至强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鱼叉：“宋青青，上车。”

刀尖抵在我腰侧，隔着真丝裙料传来刺骨的凉。

我被他半推半搡塞进后座，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保镖的视线。

“开车。”顾至强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死死勒住我的脖子，“往码头方向开，快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

引擎启动时，我瞥见顾至强裤脚沾着的泥——

他大概是从后山的悬崖爬进来的，那里的铁丝网昨天刚被暴雨冲坏。

“顾至强，你想干什么？”

我故意让声音发颤，手悄悄按开了录音笔。

他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全是疯狂：“干什么？宋大小姐现在身价不菲，总不能忘了旧情吧？给我三千万，现金，不然我杀了你给我陪葬！”

刀尖又往里送了送，我能感觉到布料被划破的轻响。

“三千万？”我装出惊慌的样子，“我刚回宋家，哪里有这么多钱……”

“少废话！”他猛地收紧胳膊，我被勒得咳嗽起来，“你爸妈留下的公司那么大，三千万算什么？你要是不给，我就拉着你一起下海喂鱼！”

车窗外的海景渐渐倒退，码头的吊臂越来越近。

我摸着腰侧的刀，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养父教我用鱼叉叉鲨鱼，说对付疯狗就得比它更狠。

“好，我给。”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声音抖得更厉害，“但你得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海里？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渔村的孩子？”

顾至强果然上钩，他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是金凤凰？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生不出儿子还占着房子，早该去死了！”

“那前两次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