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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亦峤一起坐上私人飞机的时候，那种复杂的心情再度涌上。

我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久别重逢，很多回忆闪回脑海。

裴亦峤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好多年。

他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学生时代。

但我一直明白，以他的家世来看，我们恐怕没有什么好结局。

所以在听到他妈妈跟他说需要他联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来稳固地位的时候，我毅然决然地走了。

我不想拖累他，不想他为难。

娶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妻子，确实比我好。

我迅速拉黑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断崖式分手。

只希望他能够毫无负担地去做想做的事。

因为当时是我单方面下决定，所以我一直对他有愧疚。

再次见面，微妙中带着尴尬。

裴亦峤拿着酒精，一点点给我处理伤口，动作温柔又耐心。

“离开我，你怎么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

裴亦峤的语气无比关切，有担忧也有怒其不争。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裴亦峤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其实我没有怪你，要一直不理我吗？”

我愣住了，片刻之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应该已经联姻了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下轮到他怔住。似乎是没想到我开口第一句竟然是问这个。

“没有别人。一直都只有你。”他说。

我倏然抬头看向他，感到意外。

裴亦峤向我解释起来。

“当年我妈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接受联姻，找个对我有助力的妻子，稳固继承者的地位。二是脱离家族自己去打拼，只要带着成绩回来，就能娶自己想娶的人。为了你，我当然选二。我在国外努力了很多年，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

我垂下眉眼，“对不起。”

当年我竟然只听见了一半，就这么选择了抛弃他。

阴差阳错，一切都错位了。

“所以，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离开他，选择我。”

裴亦峤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但因为我久久没有回答，他的眼睛逐渐暗淡无光。

“好。”我轻轻抿起嘴角。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欢欣雀跃。

当初我和傅九霄结婚的时候，就提前签好了离婚协议。

因为我知道他不爱我，我想把选择权留给他。

如果他想要离婚，随时可以让这张离婚协议书生效。

没想到，这张离婚协议，最后是我用上了。

离婚协议书一直躺在他书桌抽屉的最底层。

我想他早就已经忘了吧。

不过也方便了我，至少我随时都能恢复自由身。

既然他这么爱那个金丝雀，迫切地想和她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相爱。

那我成全他们。

就当是为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做个了结。

我最后给他发去信息，告诉他离婚协议书的事。

然后掰断了电话卡，彻底和过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