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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出院那天，我正坐在病床边整理衣物，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许瑜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了进来，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红唇艳丽，眼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解脱后的轻快。

“签好了。“

她将离婚协议书随手扔在病床上，纸张在洁白的床单上滑出一道痕迹。

她抱着手臂站在窗边，阳光从她身后洒进来，给她镀上一层耀眼的轮廓。

我低头看了眼协议书，她的签名龙飞凤舞，比结婚时签得还要潇洒。

“怎么？舍不得？“

她嗤笑一声，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装病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现在如愿以偿了，还摆出这副表情给谁看？“

我没说话，继续收拾着床头柜上的药盒。

她突然俯身，香水味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阿川，你知道这五年我最受不了你什么吗？“

她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

“就是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每次我出门，你都要摆出这副被抛弃的表情，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没有一丝留恋，只有终于甩掉包袱的畅快。

“现在好了，“她直起身，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欢快的节奏，

“对了，陈默说要把你的东西都扔了，我觉得挺好的，反正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墨镜后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最后给你个忠告，下次谈恋爱，别再把对方当祖宗供着了，真的很廉价。“

门关上的瞬间，走廊上传来陈默带笑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不及要带你去庆祝了。“

我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协议书。

纸张很轻，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走廊上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又利落。

林晚推着药车停在门口，见我呆坐着，轻轻敲了敲门框：

“该换药了。“

她走进来，动作熟练地拆开我手背上的敷料。

消毒水的气味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

“疼吗？“她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不疼。“我看着她。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耳尖微微泛红，手上的动作却依然稳当：

“下周记得来复查。“

“好。“

我看着她认真消毒的侧脸，突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你值班吗？“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抿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我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