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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吗?”
章韵上前一步,虽然平静,气势却莫名吓章父一跳,令他气势矮了一截。
“我叫你一声爸,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是吗?当初为了回城,把我丢乡下不管不顾二十年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挂横幅宣传。”
“还有,工厂是我自己考上的,想辞就辞,不用你管。”
见一向唯唯诺诺的章韵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章父惊得都愣住了,随即便是暴跳如雷。
“你还敢顶嘴!”
章父扬起手就要给章韵一巴掌。
可章父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有一个人更快替她抓住了章父的胳膊:“爸,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之岸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冷冷提醒:“别让人看笑话。”
章父只好又瞪了章韵一眼,才气冲冲离开。
陈之岸视线移到章韵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
陈之岸却发现章韵的目光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平静悲伤。
陈之岸心情突然不爽,他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章韵收拾一地的狼藉。
章韵低着头,眼角一片红痕。
从地上捡着已经脏掉的鸡蛋糕,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笼罩在她耳边,一片嗡鸣。
她有家人,害她变成现在这处境的家人。
她有丈夫,冷漠旁观她狼狈的丈夫。
收拾好东西,两人走回家。
一前一后,没说半句话。
回到家,陈之岸才转身看着她,淡淡开口:“以后别去街上卖糕点了。”
“工作既然已经辞了,就算了,以后好好照顾家里,我每月会按时给你钱……”
刚才事不关己,现在倒是替她做起决定来了。
“我不需要。”
章韵直接打断:“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陈之岸皱了眉,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他没再说半个字,直接转身进了书房。
章韵沉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又是这样。
她数不清多少次面对他冷漠的背影。
曾经她为此伤神伤心,肝肠寸断。
但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他动容了。
接下来几天,章韵照常去街上摆摊。
直到这天,一位路过的街坊好奇地问:“章韵,你怎么在这?”
章韵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姐章莹荣获单位‘先进代表’,你爸在家摆了一桌酒,可热闹了,你爱人也去了。”
章韵愣住了。
直到说话的人走远,她才反应过来。
家里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的。
章韵呼出一口气。
幸好啊,她早就习惯了,也早已没了奢望。
……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陈之岸好像终于气消了,愿意主动跟章韵说话了。
陈之岸将装在红包里的工资上交给章韵,然后淡淡开口:“今天晚上不要做饭,去我妈家吃。”
章韵没将钱存起,只是放在日用花费的柜子里。
下午,她收了摊才和陈之岸在老宅碰面,一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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