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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段星辞不合时宜地站在角落。

“她怎么还有脸来？”

段小薇的母亲尖刻地压低声音，眼神像刀子刮过段星辞，“sharen凶手也配来祭拜？”

“就是，听说阿姨就是被她害死的，明明阿姨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抢了阿姨的防寒服……”

窃窃私语汇成冰冷的河流，冲刷着段星辞。

她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墓碑上许秀红温柔的笑颜，心口像压着巨石。

宋野一身黑色礼服，面色冷峻地主持仪式。

他目光扫过段星辞时，像触碰了什么脏东西，瞬间移开，只剩下厌恶。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

段星辞却缓缓走到墓前，屈膝跪下。

冰凉的雪块瞬间浸透薄薄的裤脚，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滚开！”

宋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在她身后响起。

“别脏了我妈的地方！”

段星辞身体一僵，没有动，只是重重地对着许秀红的墓碑磕下头。

“我叫你滚！”

宋野猛地拽起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将她甩出去。

段星辞踉跄几步，身影单薄得像随时会被风吹走。

她踉跄地爬起，看着宋野的背影，缓缓低声：“宋野，今天我就要离开你了。”

“难道这样，你也不愿意对我有一丝温情吗？”

终于，墓前只剩下宋野一人。

寒风卷起纸灰，高大的男人肩膀塌下。

他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声音干哑：“妈……”

他深吸一口气，像要把所有痛苦都吸进去，“如果我说，我还爱着星辞，您会原谅我吗？”

说着，他的眼泪终于滚落，砸在雪地上，融出小小的坑。

“我试过放弃她，恨她，折磨她，把她赶走，可当她红着眼眶站在我面前时，我真的做不到……”

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堵着无法呼吸的痛楚。

“那天的雪崩，真的是她抢走了您的防寒服吗，妈……”

“明明她那么孝顺您，您也把她当亲女儿疼，明明可以是您把衣服让给她，把活的机会给她……”

“可为什么偏偏是她抢走的？为什么……”

“只要她说一句，哪怕她肯骗我一句，说不是她抢的，哪怕只有一句。”

“我都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可为什么她连骗我都不肯？还是说，她真的……”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在寒风中飘散。

婚礼在雪山酒店如期举行，红毯铺在雪地上，刺眼夺目。

段星辞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像个局外人站在角落。

看着宋野西装笔挺，牵着盛装的段小薇缓缓走来。

段小薇笑容甜蜜，依偎在宋野身边。

宋野的脸上是僵硬的微笑，可眼神却像蒙着一层雾，空洞地望向远方。

司仪的声音洪亮：“宋野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段小薇女士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