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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江枕鸿才吃不下饭?
想到这,司烨指腹用力捏着奏折一角,压着心间那股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愤恨。
他后悔当年,不该让她跑到宫里求和离,他应该把她关起来,锁起来。把她的棱角一一磨平。
再和她多生几个孩子,这样她就舍不得离开了。
——
司烨批完奏折已至黄昏,用过晚膳,他便带着张德全出去了。没叫盛妩跟着,她也算得了喘息的空。
这会儿埋头坐在茶水房里,听着别人闲聊。
含霜说:“我猜陛下去看颜嫔了,我就盼着他晚上睡在那,这样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她刚说完,门外,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太监探进半个身子,正是张德全的干儿子双喜,他嘿嘿一笑,接着含霜的话头说道:“我觉得陛下去薛婕妤那儿了!”
含霜嗔他一眼:“你懂什么?陛下好些时候没去颜嫔那儿了,再说婕妤娘娘身子不方便,陛下去那有什么意思。”
“嘿~你这丫头片子,这荤话都跟谁学的?”双喜说着,整个身子都探进来。
含霜瞥了他一眼,轻笑:“跟你干爹学的呗!”
双喜撇撇嘴,又瞄了一眼邓女官:“她这嘴都快能当您徒弟了。”
邓女官朝他瞪了一眼:“就你没揣好屁。”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打嘴仗,司烨不在乾清宫,瞧着他们比平时欢快许多。
邓女官一回头,见盛妩低垂着眉眼,屋内的欢声笑语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邓女官不觉叹息,好好的一个家被陛下给拆散了,夫君,孩子,全都生生别离。她又怎么能快乐呢!
邓女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陛下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
闻言,盛妩朝她点了点头,回到住处,那股心酸难过又涌上心头,她蜷缩在床上,哽咽的双肩抖动。
···
武英殿浴德堂
司烨将整张脸埋入水中,墨发如藻类般在硫磺泉里舒展。再抬头时,水珠顺着喉结滚落,在胸膛汇成细流。
屏风外传来脚步声,他抹去脸上水痕的瞬间,眼底已敛尽所有倦意。
黑衣人单膝跪下,拱手道:”陛下,她先去了慈宁宫,后去了景仁宫,在宫门前,等了皇后一个时辰。”
司烨闻言,一双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她去慈宁宫和太后说了什么?”
黑衣人低首,声音恭敬,将盛妩和太后的对话,复叙一遍。
司烨从浴池中缓缓走出,水滴顺着精瘦的身躯滑落,沿途勾勒出一道道完美的曲线。
片刻,高大修长的身影,从屏风内走出。穿着一袭锦紫长袍,仪质瑰伟。张德全守在外间,一见他来忙斟茶端来,却被他抬手挥落。
到了乾清宫,长腿从步撵上迈下来,踏着夜色,大步走进殿内。
邓女官一听说他回来了,就快步躬身迎上前,不待她行礼,就听他冷声道:“把盛妩给朕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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