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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我和戚恪再未说过一句话。

整个将军府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住他的书房，我卧我的病榻。

春娘来来去去，像只得意的孔雀，连走路都带着几分张扬。

小翠端着参汤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小姐，您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凋零的梧桐叶。

秋风萧瑟，竟和我此刻的心境如此相似。

我从枕下摸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你的卖身契。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小翠慌忙摆手，差点打翻了参汤：「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奴婢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是我要走了。」

「走？小姐要去哪里？」翠儿眼睛瞪得滚圆。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床头拿出一个荷包：「这些你拿着，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小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来：「小姐，您别吓奴婢！您是不是病糊涂了？奴婢去请大夫！」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被我叫住。

「小翠。」我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从小服侍我，我的身子你还不清楚吗？」

小翠跪在床边，死死抓着我的手：「小姐，您千万别自暴自弃啊！将军只是一时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等他清醒过来」

「清醒？」我轻笑出声，「小翠，你还是太天真了。男人从来不会清醒，他们只会沉沦得更深。」

小翠哭得更凶了：「那奴婢也不走！奴婢要陪着小姐！」

我摇摇头，硬是将卖身契塞进她手里：「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别让我走得不安心。」

小翠颤抖着接过纸张，泣不成声。

第二日，我把其他几个丫鬟都叫了进来。

三个丫鬟跪在我床前，都是一脸的不解和恐慌。

「你们都是好孩子，跟着我也没享过什么福。」

我一一将她们的卖身契递给她们，「趁着年轻，出去寻个好人家，过正常的日子。」

我看着她们三张年轻的脸，心中涌起一阵不舍。

但这世道，女子本就如草芥，我已经无力保护她们了。

「记住，离开这里后，不要再回来。」

我的声音很坚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