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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陈绵绵收拾干净碗筷,给自己烧了热水,用香皂洗了个痛快澡,顺带用料子最好的洁面皂洗了把脸,这才神清气爽地上榻休息。
她昨夜一夜东奔西走,没有片刻阖眼,是以脑袋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得屋外传来尖锐的骂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得陈婆子扯着嗓子骂道:“好啊老二媳妇,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婆婆的放在眼里?你是不是以为分家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娘,事情我都听说了,是绵绵先骂的立成,立成也是一时气不过,这才动手推了绵绵。如今绵绵没事,好端端地回来了,立成又中了邪,也算受了惩罚,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这一次,是陈家老二媳妇钱氏的声音:“立成这孩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为人您还不知道吗,整个村子里就属他没欺负过绵绵,会有今日这么一出,也是因为绵绵看上王大狗,厚着脸皮想要靠着您手中的婚书绑住王大狗。”
“立成他大伯母可是王家人,他和王大狗也算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弟,会帮王大狗,实在太正常了。”
“绵绵也是他正儿八经的表妹,怎么没见他帮绵绵?”陈婆子话音方落,陈大山与赵氏夫妻二人便上前来劝说。
“娘,王家在我们这吃了个大亏,本来就不甘心,要是我们和钱家因为这点小事闹掰了,这不是白白将钱家往王家那推吗?”
“是呀娘,有钱家帮忙,以后我们和王家的关系还能缓和,不然日后辉儿哥成状元了,当大官了,王家又跑出来闹阴婚这事,吃亏的还是咱辉儿哥。”
屋外吵闹声戛然而止,陈绵绵定定看着黑乎乎的屋顶,眼底一片清冷。
果然,在陈婆子眼里,最重要的还是宝贝大孙子,哪怕,这个宝贝大孙子是个亏空家底的赌徒。
许久过后,屋外终是响起走动声,似乎是陈家儿媳妇钱氏离开了。
又过了片刻,敲门声响起,与之同时响起的是陈婆子慈爱的声音:“绵绵,起来吃饭了。”
陈绵绵不回应,假装自己还睡着。
“绵绵!”陈婆子又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便离开了,只吩咐儿子儿媳要给宝贝大孙女留饭。
道长可说了,绵绵是他们的福星,她必要将绵绵照顾好了,这样辉儿哥才能考上状元。
房间里,陈绵绵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在头上,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时辰,太阳自正当空朝西移去,地上影子被不断拉长。
陈绵绵醒来之时已是下午申时,陈家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在院中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许,随后去灶房里找饭吃。
陈婆子给她留了一大碗白花花的米饭,除了米饭,还有一小碟咸菜和花生米,这在陈家已经算是极好的待遇了。
陈绵绵捡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忽听得院中响起挤出的脚步声。
“大姐,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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