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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可怜哟。”
“有什么好可怜的,不安于室的荡妇罢。”
“嗐,谁可怜安姨娘啊,我可怜的是陈小姐!”
“”
议论声传入耳中,满是对生命的冷漠。
陈绵绵垂着脑袋,慢腾腾离开。
走在街道上,可以听见一个个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故事版本。
男人们怒骂安姨娘不安于室,女人们则唾弃安姨娘水性杨花。
远处,勾栏林立,花楼上彩带飘飘。
陈绵绵沉默地行入暗香,大大方方地钻入后院。
吴大诚见状,让小二好生照顾客人,自己紧跟着钻了进去。
“安姨娘要被沉塘了。”
少女的声音传来,闷闷的,有气无力。
吴大诚步伐一顿,有些不确定道:“小姐在可怜她?”
“安姨娘该死,只是不该以这种方式死。”陈绵绵说到这,顿了顿,自顾自道:“可除了这种方式,别的方式又会惹来dama烦。”
“小姐?”吴大诚轻唤,不解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陈绵绵摆摆手,忽而又叹了口气:“大诚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太公平呢?”
“有什么不公平的?”吴大诚疑惑道。
“你看呀,男人有多个女人叫三妻四妾,出去寻花问柳叫风流,女人有多个男人,那叫水性杨花,不安于室,这不就是不公平吗?”陈绵绵掰着手指言罢,抬眼看向男子,就见对方已然怔在当场。
“小小姐”
“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陈绵绵扶额,正色道:“这几天宋公子那边可有消息?”
吴大诚表情复杂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面无异色,这才点头应道:“有的!”
“宋公子说了,事情将要处理妥当,比预想的早许多,给小姐带来的麻烦,他愿意用银子做补偿。”
“果然!”陈绵绵自言自语罢,抬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好好调教小二,多跟宋公子的人讨教,莫要出纰漏。”
“是!”吴大诚颔首应下,末了,又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陈绵绵摆手,抬脚大步离去。
这个世道,对女子公平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对她而言,不公平,对这个世道的绝大部分人而言,公平。
大诚哥只是一个普通的掌柜,尚且会在她的提问下怔住,更逞论,身为王孙贵胄的睿王。
意识到自己忽然想到睿王,陈绵绵不免有些晃神。
很快,她反应过来,抬脚跨过暗香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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