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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凉亭,她拧着帕子,恨恨道:“这个睿王,惯是个有心机的,此举必然是搏陛下同情,他当初怎么就不死在上虞国呢!”
“娘娘息怒!”大宫女轻声安抚,好言好语哄道:“睿王不回来,谁来帮着解决太子?”
“左右他不过是娘娘您手中的刀罢,您还会拿不住他不成?他便是有心想翻跟头,卫大人一个巴掌拍下来,还不是将他拍成肉泥?”
闻言,德贵妃面色这才有所缓和,阴测测道:“最好他是命不久矣,否则,我便叫父亲想办法卸了他的腿!”
凉亭内,皇上拧眉看着德贵妃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心绪混乱。
这要是早些时候叫他知晓老三命不久矣,他必然抚掌叫好,可如今
他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只盼着唐南斗早些到,给自己一个准确答复。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凝滞,慢得叫人心烦意乱。
皇上在凉亭中坐了须臾,而后起身,百无聊赖地在花园内闲逛,逛了一圈,复而又坐回凉亭中。
如此循环两三回,他忍不住出声道:“这都过去多久了,人怎还没来?”
“回陛下,时间刚过去两刻钟。”常德尖声答道。
闻言,皇上不自觉地拧起眉头,起身继续转悠。
满园的花似在此刻失了颜色,看花花不美,闻花花不香。
终于,在三刻多钟的煎熬过后,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在太监的带领下踏入御花园。
皇上欲主动迎上前,又觉自己太过心急,当下转身行回凉亭中,一撩衣袍坐下。
“陛下,唐南斗来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皇上一摆大手,沉声道:“宣!”
唐南斗在太监的带领下行入凉亭,屈膝跪地行礼:“草民见过皇上!”
“免礼!”皇上端着威仪,神色颇为严肃。
唐南斗起身,低眉垂眼,恭顺却不失风骨。
“唐南斗是吧?”皇上打量着身前中年男子,面上阴晴难辨:“朕听闻你医术高超,不知在你的照顾下,睿王如今身体可好?”
“回皇上的话,睿王殿下身体正逐渐恢复,不日便能重回朝堂。”唐南斗拱手应答,心头对当今圣上的询问却是不屑一顾。
“哦?”皇上挑眉,周身气场愈发压人:“睿王为何忽然呕血,他究竟得的什么病,可能根治?”
闻言,唐南斗诧异抬眸,旋即飞速垂下眼睑,恭敬道:“睿王殿下呕血,乃旧伤所致,一是在上虞国期间中毒,并未根治,落下旧疾,二是为皇上祈福换命,伤了根本,三是这些年在外办案,积劳成疾,无法根治,只能用药物压制。”
“为朕祈福伤了根本?”皇上先是冷笑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唐南斗呀唐南斗,你为睿王说好话情有可原,朕能够理解,可你所言未免太过荒谬。”
“莫不是你想说,过命字当真换了我们父子的命?”
“既是换了命,他承了朕的病,还承了朕的帝王命格不成?”
闻言,侍立庭中的宫人一个激灵,齐齐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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