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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果不其然，只见他眼里满是嫌恶，“别装了，星星就是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

“姜穗宜，你这副装模作样的做派，让我恶心。”

他说完，带着沈秋寒母女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抹开鼻子流出的血，手指颤抖着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器官捐献协议。

忍不住笑，“周祁砚，手术台见。”

3

回到家的时候，沈秋寒穿着我的睡衣守在浴室门前。

见到我，忙着解释，“祁砚忘了拿浴袍。”

见我上下打量她，又急道：“今天来得匆忙，祁砚说你跟我穿一个码，先穿你的。”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换下来。”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你的尺码都知道，你们睡了？”

想起周祁砚的购物车里，收藏的密密麻麻都是女性用品和孩子玩具。

而我从未收到过那些东西。

沈秋寒眼里闪过惊愕，嘴唇打颤间，浴室的门开了。

周祁砚一顿，下意识接过沈秋寒手里的睡袍。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对我说，

“星星要上幼儿园了，正好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家，嫂子她们先住我们家。”

我“哦”了声，扭头走进客房。

沈秋寒换了家里的沐浴露，两人身上同样的栀子花香，熏得我想吐。

见我走，周祁砚破天荒泡了一杯牛奶跟在我身后。

我窝在被子里并不搭理，他叹了口气。

“穗穗，别气了好不好？”

“我哥死了，嫂子她们孤儿寡母的……”

我没理他，他便将手伸进被子。

脸上的旖旎在摸到我形销骨立的身子后，顿然失色。

“怎么这么瘦？”

话音才落，门外传来沈秋寒温柔的声音，“祁砚，星星那丫头闹着要你给她讲故事，不然就不睡觉。”

周祁砚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我去哄星星睡觉，你把牛奶喝了早点睡。”

他走后，我盯着那杯牛奶，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我极度乳糖不耐受，一次误食奶制品住院。

周祁砚跟疯了一样，逼着他们院长亲自来给我会诊。

自那之后，家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奶制品。

如今他忘了，睡前有喝牛奶习惯的人，不是我。

沈秋寒又发了朋友圈，周星星熟睡的面孔旁。

周祁砚清俊的侧脸被拍进画面。

我再生不出一丝愤慨，从前沈秋寒一句似是而非的文案，

总要惹得我大闹一番，如今总也提不起劲。

大概是不爱了。

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我随即点开，勾起嘴角。

“妈妈，明天宁宁上大班啦，你能和爸爸来开家长会吗？”

宁宁是那次流产后，我执意要领养的孩子。

许是觉得亏欠，周祁砚没有反对。

比起我，宁宁更喜欢缠着他。

自从沈秋寒带着周星星回国，周祁砚再也没有带过宁宁。

而我转为双向，怕伤害孩子，干脆送回父母身边。

化疗之后，就很少去见我的小姑娘了。

临睡前，划掉日历里的第一百个倒数日。

从前划掉数字，总是惶惑不安。"}